Page 200 - 《社会》2019年第1期

寻求对“社会”的理解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圣西门把生理学研究视为解决欧洲危机的途
径。他所说的危机，指的是中世纪末期封建神学的思想和制度体系衰
落后，欧洲陷入的连绵不断的战争状态。在他看来，法国大革命、尤其
是拿破仑战争爆发后，这种混乱无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欧洲为
什么会陷入这场危机？圣西门认为，批判旧秩序的学说要为此负很大
责任：
上个世纪，哲人们在所有人面前谈论最抽象的问题，所有
人也都谈论这些问题。这种方式很有利于引发一场革命，这
也正是那些学者们想要的。……旧的行事方式应当抛弃，只
有那些就重大问题做具体研究的人，才可能既考察和争论这
些问题，同时还能有益于总体秩序而不是损害它。（ 犛犪犻狀狋犛犻犿狅狀 ，
２０１３ ： １０７２ ）
圣西门批评的“谈论抽象问题”的学者，指的是 １８ 世纪的多数启蒙
思想家。圣西门认为他们谈论人和社会的方式是抽象的，其虽然有助
于摧毁旧秩序，但却无益于建设新秩序。要重组欧洲社会，有必要了解
真实的人和社会状况。圣西门试图借助居维叶、维达吉尔、比沙、卡巴
尼斯、比尔丹等生理学家和孔多塞这位数学家兼哲人的研究成果，通过
观察事实并寻求事实之间的联系，用科学和实证的方法来深入探究
人———包括个体的人和人类社会（ 犛犪犻狀狋犛犻犿狅狀 ， ２０１３ ： １０７７ ， １０７９ ）。
圣西门指出，居维叶和维达吉尔的生理学研究已经表明，动物和人
的智力水平与其生理“组织”（ 狅狉 犵 犪狀犻狊犪狋犻狅狀 ）的完善程度成正比。不过，
这两位生理学家并未进一步解释为什么人的智力相较于动物具有巨大
的优越性（ 犛犪犻狀狋犛犻犿狅狀 ， ２０１３ ： １０９１－１０９２ ）。圣西门试图通过 观察 一
系列事实，来解答这一问题。借助对婴儿和阿韦龙野人的观察，通过查
阅库克船长等探险家关于野蛮人的记载以及历史学家关于古代民族的
著作，圣西门指出，人起初的状态和动物差不多，在智力上只有很少的
一点优势，这一优势来自于人在生理组织上的优势。这种优势使人相
较于动物，具有较强的开发自然的能力。经过很多世代，人类发明了语
言，从那时起，人的智力相对于其它动物的智力，才有了决定性的优势，
因为语言的发明使人类从事“社会劳动”（ 犾犲狊狋狉犪狏犪狌狓犱犲狊狅犮犻é狋é ）的能
力大大提高，从而具有了更强大的开发自然的能力（ 犛犪犻狀狋犛犻犿狅狀 ， ２０１３ ：
８１３－８１５ 、 １０８８－１０９１ ）。圣西门举了库克船长观察到的一些部族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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