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5 - 《社会》2019年第1期

社会· ２０１９ · １

出了更深刻的发挥。本文可以略作补充，所谓“脉络”，不只针对“个案”
与其“外在背景”间的联系，同时还强调“个案”与其“组成部分”间的关
系。后者构成另外一个层次的“总体 部分”互动，也存在“脉络 化约”
问题，需要避免“割裂地理解个案部分／个案特征”（耿曙、陈玮， ２０１３ ： ２４
－２５ ）。根据渠文前后语境，上述两重脉络问题都在作者考量范围之
内。换言之，不论从外在还是内在考察，“总体”与“部分”间都存在错综
复杂、无不停息的相互塑造、彼此嵌套、共同演化的关系。因此，在进行
个案研究时，既不宜简单地“单元化约”“累加还原”；也不可过度地“孤
立解读”“轻忽脉络”，此即个案研究的前提条件。
进一步考察，从实证视角看，若摒弃脉络解读个案，将会出现如下
两类逻辑难题。首先 是 人 类学 的“高尔 顿难 题”（ 犌犪犾狋狅狀 ’ 狊狆 狉狅犫犾犲犿 ）。
个案既受结构塑造，也存在彼此影响。若从脉络中切割出个案，又将个
案视为相互独立（正如定量分析那样），脉络的影响将难以得到充分、适
切的考虑（ 犖犪狉狅犾犾 ， １９６１ ， １９６５ ； 犅狉犪狌狀犪狀犱犌犻狉犪狉犱犻 ， ２００６ ）。其次，既然最
终组合为“整体”个案，不论“个案组成部分”间（如某国各个区域），抑或
“个案组成特征”间（如某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均存在一定程度
的交融与互塑，存在相互嵌入关系。因此绝难通过“化约 还原”方式，
追索 上 述 单 元／特 征 之 间 的 ① 相 互 影 响、 ② 互 动 后 的 新 生 特 质
（ 犲犿犲狉 犵 犲狀狋犳犲犪狋狌狉犲狊 ）、 ③ 单元／特征组成方式造成的影响、 ④ 单元／特征
形成时间造成的影响（ 犪狋犺犱犲 狆 犲狀犱犲狀犮犲 ）。否则将坐实“跨层次推论”
狆
（ 犮狉狅狊狊犾犲狏犲犾犻狀犳犲狉犲狀犮犲 ）中的“区位／组合／分解谬误”（ 犲犮狅犾狅 犵 犻犮犪犾犳犪犾犾犪犮 狔 ／
犳犪犾犾犪犮 狔狅犳犮狅犿 狆 狅狊犻狋犻狅狀 ／ 犳犪犾犾犪犮 狔 狅犳犱犻狏犻狊犻狅狀 ）（ 犆犺狉犻狊狋犪犽犻狊犪狀犱 犉狅狑犾犲狉 ，
２００９ ； 犓犻狀 犵犲狋犪犾． ， ２００４ ； 犓犻狀 犵２０１３ ）。综上所述，个案的“组成部分”
，
，
与“组成特征”均不宜割裂地进行理解。
麻烦在于，将个案置于脉络中进行理解固然有助于深刻、准确解读
个案；但这样一来，研究者势将面临比较研究经典的“变量太多、个案太
少”问题 （ 狋狅狅犳犲狑犮犪狊犲狊 ， 狋狅狅犿犪狀 狔狏犪狉犻犪犫犾犲狊 ，后亦 称“过少 个案问 题”
狊犿犪犾犾犖狆 狉狅犫犾犲犿 ）（ 犔犻 犼狆 犺犪狉狋 ， １９７１ ； 犛犾犪狋犲狉犪狀犱犣犻犫犾犪狋狋 ， ２０１３ ）。一 方 面，
由于纳入了各种脉络的影响，需要考虑的变量更多；另一方面，由于要
求深入探究，所能观察研究的个案更少。因此，对于传统的个案研究者
而言，“过小样本”难题不但无可逃避，更属无从解套。
渠文对此不以为然，以多位名家为例，提示所谓多样的“  犵 狉犪 狆 犺 狔 ”

· １ ３ 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