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5 - 《社会》2019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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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9 · 1

   概念和测量代替研究对象的主观意义世界,批评那些立场只会仿照数
   理研究方法,强加给研究对象某些概念、定义、测量,以此建立一种混淆
   了意义世界差异的所谓因果性( 犛犮犺狌狋狕 , 1962 : 120-121 , 1967 : 62 )。这
   是一种非常明确的区分意识:书写者不断强调自己相比于其他方法论
   立场的优越性,并以此为基本意向。这种区分意识推动他们重新阐释

   “比较”的 意 涵。通 过 对 《民 族 志 中 的 理 论 与 对 比 解 释》( 犔犻犮犺狋犲狉犿犪狀
   犪狀犱犚犲犲犱 , 2014 )一文的细读( 犆犾狅狊犲犚犲犪犱犻狀 犵  ),我们来展现此思想过程。
       李克特曼和里德明确意识到“控制性比较”所面临的困境:研究者
   永远无法建立可以穷尽经验世界的概念或变量。他们强调,要破解这
   样的困境,只能在新的方法论立场中重新构建比较的意涵。正如二人
   所说,在复杂的现实经验世界中,对某一个现象的可能解释必然是无穷
   无尽的,即使是按照所谓“反事实”的方式去无限逼近结果产生之前的
   情况,我们 依 然 需 要 面 对 结 果 产 生 前 的 那 个 无 限 可 分 的 时 空 区 域
   ( 犔犻犮犺狋犲狉犿犪狀犪狀犱犚犲犲犱 , 2014 : 596 )。他们两人因此颠覆了控制性比较
   在构造因果解释上的合理性,转而强调因果性是由意义过程建立起来
   的。由于因果性的产生来自于不同的意义世界在制造和解释符号中的
   互动过程( 犔犻犮犺狋犲狉犿犪狀犪狀犱犚犲犲犱 , 2014 : 613 ),因此,因果性的建立不需
   要依赖控制性比较就可以完成。
       当李克特曼和里德把构建因果性与比较分离开来时,他们也就转
   而赋予了“比较”以新的方法意涵:“比较”并不是为了穷尽性地找到决
   定结果的必然或充分原因,而只是为了照亮这个无法穷尽而知的复杂
   因果世界中的某一个方面( 犓犪狋狕 , 2001 ; 犔犻犮犺狋犲狉犿犪狀犪狀犱犚犲犲犱 , 2014 : 596
   -597 )。比较研究的目的是为了在复杂各异的意义过程中建立解释的
   精致性( 犲狓 狆 犾犪狀犪狋狅狉 狔狆 狉犲犮犻狊犻狅狀 ),也是为了通过再次比较这些精致的因
   果解释而建立更具有概括性的理论综合( 犔犻犮犺狋犲狉犿犪狀犪狀犱犚犲犲犱 , 2014 :
   596 、 608 、 620 )。
       李克特曼和里德进而对什么是理论化提出新的理解。理论不再是
   “互相连接( 犻狀狋犲狉犾犻狀犽犲犱 )的一些概括性的命题( 狉狅 狆 狅狊犻狋犻狅狀 )”———比如,
                                            狆
   将概念间的充分必要性作为理论的内容。同样,理论也不是一些覆盖
   律( 犮狅狏犲狉犻狀 犵 犾犪狑 )或是可以被证实或证伪的相关性关系———比如,将变
   量的因果相关性视为理论( 犔犻犮犺狋犲狉犿犪狀犪狀犱犚犲犲犱 , 2014 : 588 )。他们有
   意强调了对理论不同的理解:“理论是在讨论中用到的抽象概念,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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