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4 - 《社会》2018年第6期

中国近代“公益”的观念生成：概念谱系与结构过程

（三）国家利益
第三种是作为法律语汇，主要表达国际交往间的国家利益。这一
用法始自 １８６４ 年美国传教士丁韪良（ 犠．犃．犘．犕犪狉狋犻狀 ）翻译的《万国公
法》。该书译自美国国际法学家亨利·惠顿 （ 犎犲狀狉 狔犠犺犲犪狋狅狀 ）所著《国
际法原理》（ 犈犾犲犿犲狀狋狊狅 犳 犐狀狋犲狉狀犪狋犻狅狀犪犾犔犪狑 ）。将惠氏原著与丁氏译
本两相对照，可知译文中出现的 ８ 次“公益”所对应的英文表达其实各
不相同。具体可细分为以下三种情况。
一是表达国际交往间的常例与习惯。在第 ２ 卷谈论各国法律权限
的语境中，有一句曰：“盖各国本操专权，随己之意见，为己之公益，以辖
疆内之人物焉”（惠顿， ２００３ ： １０５ ）。其中“随己之意见，为己之公益”所

对 应 英 文 为 “ 犪犮犮狅狉犱犻狀 犵 狋狅犻狋狊 狊狅狏犲狉犲犻 犵 狀 狑犻犾犾犪狀犱 狆 狌犫犾犻犮 狆 狅犾犻狋 狔 ”
（ 犠犺犲犪狋狅狀 ， １８３６ ： １６３ ）。同在第 ２ 卷论述个体于他国犯罪，经他国法院
裁定后，回到本国疆域是否应予以追究的问题时，译句写道：“然诸国以
友谊公益，各循常例”（惠顿， ２００３ ： １０５ ），该语句之英文表述为“ 狋犺犲犵 犲狀犲狉犪犾
，
犮狅犿犻狋 狔 狌狋犻犾犻狋 狔 犪狀犱犮狅狀狏犲狀犻犲狀犮犲狅犳狀犪狋犻狅狀狊 ”（ 犠犺犲犪狋狅狀 ， １８３６ ： ２０６ ）。
，
二是表达与私人利益相对的国家利益。在第 ４ 卷论及交战条规部
分，译文句曰：“有时交接为有益之事，但人民不得以己之私利为公益也”
（惠顿， ２００３ ： １２１ ）。其中，“己之私利”与“公益”的 英文分 别为“ 狉犻狏犪狋犲
狆
犪犱狏犪狀狋犪 犵 犲 ”和“ 狋犺犲 犵 犲狀犲狉犪犾犻狀狋犲狉犲狊狋狊狅犳狋犺犲犛狋犪狋犲 ”（ 犠犺犲犪狋狅狀 ， １８３６ ： ３８３ ）。同
在第 ４ 卷有关立订合约的内容，译文写道：“公师有云：‘倘为公益许退让
地方，毁坏民产，必当赔偿。’”（惠顿， ２００３ ： ２５４ ）其中，与“民产”对立的“公
益”，英文为“ 狋犺犲 犵 犲狀犲狉犪犾狑犲犾犳犪狉犲 ”（ 犠犺犲犪狋狅狀 ， １８３６ ： ６０８ ）。
三是表达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共有利益。在第 ４ 卷论及丹麦所辖海
域设灯塔、缉海盗，维护各国过往商船利益时，译句曰：“……是于诸国
不无公益也。”其中，“公益”的英文表述为“ ．．．犺犪狊犫犲犲狀 ．．．犫犲狀犲犳犻犮犻犪犾犾 狔
犳狅狉狋犺犲狆 狉狅狋犲犮狋犻狅狀狅犳犮狅犿犿犲狉犮犲 ”（ 犠犺犲犪狋狅狀 ， １８３６ ： ２４２ ）。同在第 ４ 卷，
谈及瑞士于法奥战争中作为中立国的作用，译句为：“此乃欧罗巴诸国
之公益也……”（惠顿， ２００３ ： ２２３ ）。此处，“公益”所对应英文为“ 犻狀狋犺犲
狊犲狉狏犻犮犲狅犳狋犺狅狊犲犛狋犪狋犲狊 ”（ 犠犺犲犪狋狅狀 ， １８３６ ： ４８４ ）。
由上可 知，多 处 “公 益 ”实 为 意 译，明 确 直 译 的 短 语 仅 有 “ 狋犺犲
犵 犲狀犲狉犪犾犻狀狋犲狉犲狊狋 ”和“ 狋犺犲犵 犲狀犲狉犪犾狑犲犾犳犪狉犲 ”。由此亦可知，最早与西文进
行对译的“公益”更有可能为中文语汇，而非日语。丁韪良是晚清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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