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7 - 《社会》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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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担”,因为“如果思想不能发现它所考虑的事物存在的权利,那么它
就会否定这些事物的一切现实性,甚至仅仅提出问题这个事实也已经
意味着它倾向 于 做 出 消 极 的 解 答”(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79 : 282 )。简 单 地
说,个体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先天不足的现代社会既没有也不能教会他
这一点。所以,自我主义无法解决人生意义的问题,因为这种状态使得
行动者过多地从现实中脱离,使得行动者与他所身处的社会无关,越是
如此,就越无法理解自身,自身就越神秘。反过来,从人的两重性出发,
如果高于个体,个体所表达和服务的社会与个体脱离开来,纽带过于虚
弱,个体显然就无法从中汲取力量并借以生存。
(二)自我保存的实质
人无法完全超脱和反思自己。涂尔干对于人的界定,就在于人必
须要依附 /依 恋( 犪狋狋犪犮犺 )于 某 种“超 越于”他 的东 西,这 样才能 生存 下
去。也就是说,生命的意义一定要在于某种超越于生命之物,生命本身
是无法为自己提供基础的:
这个个体本身并非他的行动的充分目的。他太渺小( 犺犲犻狊
狋狅狅犾犻狋狋犾犲 )……因此,当我们除了自身之外不再有其他的客体之
时,我 们 就 不 免 会 想 到,我 们 的 努 力 最 终 都 会 归 于 虚 无
( 狀狅狋犺犻狀 犵 狀犲狊狊 ),因为我们自身也会消失。但是湮灭(虚无主义)
令我们惊恐。在此种境地下,我们会失去生的勇气,亦即行动
与奋斗,因为我们的努力什么都不会留下。换句话说,自我主
义的 状 态 注 定 要 与 人 性 相 违 背,并 在 最 终 过 于 不 确 定
( 狌狀犮犲狉狋犪犻狀 ),而不具有持久的可能性。(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79 : 210 )
涂尔干认为,个体必须要将“生命融合在现实中”才能保存自我。
对于涂尔干来说,文明的实质就在于社会性。在这一点上,文明与生存
须臾不可分离,一个人若非文明人就不能生存:
这种社会人是文明人的实质,是生存/存在的杰作。我们
被剥夺了生存的理由;因为我们所能够珍视/依附的唯一生命,
不再与任何现实之物相应;仍然基于现实中的唯一存在,不再
满足我们的需求。因为我们已经开始了一种更高级的存在,所
以那能够满足动物或儿童的存在,不再能够满足我们,而另外
一种则隐去,令我们不知所措。所以我们的努力再也没有目
标,而且我们感到它们都落在了空处。(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79 : 2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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