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3 - 《社会》2018年第6期

社会· ２０１８ · ６

自于个体的理智，它甚至是对理智化的批评。齐美尔在《货币哲学》一
书中谈到，以分工为基础的复杂的资本主义，它的运转逻辑，只能通过
理智去把握，虽然情感上对它没有归属。尼采认为，科学的兴起使人类
自以为通过理智进入了比宗教社会更高的层次、个体变得更自由的阶
段。然而，科 学 支 配 下 的 个 体 从 未 挣 脱 枷 锁 而 得 到 自 由 精 神 （ 犳狉犲犲
狊 狆 犻狉犻狋 ），他们仍是受客观现实支配的人，他们仍是没能力创立自我道德
的奴隶。尼采以 “ 犕犻狊犪狉犮犺犻狊犿 ”（意指对政府带有厌恶）来形容科学主
义者，因为他们将客观现实相对化、民主化，并将绝对的善与恶的边缘
模糊（ 犾犲狏犲犾狅犳犳 ）之，使作为自然之善的贵族、主人、超人或权力意志受制
（ 犖犻犲狋狕狊犮犺犲 ， ２００８ ： ５２ ）。理 智 缺 乏 一 种 对 客 观 世 界 主 动 及 解 读 性 的
（ 犪犮狋犻狏犲犪狀犱犻狀狋犲狉 狆 狉犲狋犪狋犻狏犲 ）能力。
权力意 志 因 此 必 须 是 一 种 积 极 的 能 量，一 种 对 自 身 完 全 支 配

（ 犿犪狊狋犲狉 狔 ）和命令（ 犮狅犿犿犪狀犱 ）的力量。海德格尔在解读尼采时，用多个
词语来形容它，如果断（ 犱犲犮犻狊犻狏犲狀犲狊狊 ）、坚定（ 狉犲狊狅犾狌狋犲狀犲狊狊 ）和服从的典
范（ 犪狉犪 犵 狅狀狅犳狅犫犲犱犻犲狀犮犲 ）（ 犎犲犻犱犲 犵犵 犲狉 ， １９９１ ： ４１ ）。尼采多次将意志形
狆
容为一种事物原本的感染力（ 狅狉犻 犵 犻狀犪犾犪犳犳犲犮狋狊 ），或曰激情（ 犪狊狊犻狅狀 ）和感
狆
觉（ 犳犲犲犾犻狀 犵 ）。感染力作为意志对人的鼓动和理性的攫取（ 狋犺犲犪 犵 犻狋犪狋犻狀 犵
狊犲犻狕狌狉犲 ），是积极的能量来源；激情作为意志对人的长久支配，长年潜藏

狆
心底，清醒（ 犾狌犮犻犱 ）并顽强（ 犲狉狊犻狊狋犲狀狋 ），利于人将自身展开（ 狅 狆 犲狀犻狀 犵狌 狆 ）
且提升（ 狉犲犪犮犺犻狀 犵狅狌狋 ），达至一个人对自身完全操控并能对世间万物仍
保持 处 之 泰 然 的 状 态 （ 狊犲犾犳犮狅犿 狆 狅狊犲犱狊狌 狆 犲狉犻狅狉犻狋 狔犮犺犪狉犪犮狋犲狉犻狊狋犻犮狊狅犳
犵 狉犲犪狋狑犻犾犾 ）；感觉作为意志对自己的促进，因为当人感觉到自身和目标
的距离和差别（ 犮狅狀狊犮犻犲狀犮犲狅犳犱犻犳犳犲狉犲狀犮犲 ），意志才有方向前进。简而言
之，权力意志是人对其自身能够成为比现在更强、更有力量的存在的一
种坚信（ 狉犲狊狅犾狌狋犲狀犲狊狊 ）。
无疑，权力意志是情感性的，因此它常常被误解成是没有节制的主
观意志的表达。 １１ 而齐美尔在尼采思想中所洞悉到的个性，恰恰不是纯
粹主观的。相反它具有普遍的伦理意义。齐美尔指出，尼采认同人性，
但人性并不是社会学意义上的概念，并不是众人才能体现人性。相反，

１１． 齐美尔看到大众接受的尼采恰恰就是这个形象，所以尼采的最大影响反而是肯定了一种
空洞的个体主义（ 犛犻犿犿犲犾 ， １９０２ ： １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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