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1 - 《社会》2018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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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6

   地面对了个体主义的处境。个体在现代的分化,以及劳动分工导致的
   个体化,已经深深地渗入于我们的相互关系之中。在文化的部分领域,
   这种个体化和分化是如此极端,以至于使我们的人格变得十分脆弱,我
   们如此孤立以至于无法听懂彼此的言语( 犛犻犿犿犲犾 , 1991 : 152 )。当个体
   面对这种处境时,要么感受到个体化难以承受,从而转向社会主义, 9
   要么寻求更大程度的个体差异,希望能够唤起更多元的刺激。尼采希
   望在这两种可能之外,寻找另一种可能。他并不幻想通过恢复社会纽
   带来处理这个问题,也不认为多元文化是解决之道,而是提出了和原子
   式个体主义不一样的个性。“尼采关心的不是社会,也不只是单纯的个
   体。他强调的个体既不是社会的一份子,也不是面目无差别的个体。
   他寄希望于与众不同的特别的个体,通过他们人性的价值能够不断进
   步。”( 犛犻犿犿犲犾 , 1991 : 147 )这样的个体是有个性的,它代表人类历史的
   高峰,他和原子化的普通人之间有深刻的距离。这就是尼采所说的精
   神贵族。
       精神贵族并非在政治上拥有统治权力的贵族阶层或者甚至任何带
   有物质内容的存在,而是在精神上( 狊犮犺犻犮 )超越平庸者的人。贵族的
                                  狆狔
   正义即来自于他的高贵,而高贵体现为强壮、直接和富有生机的力量。
   高贵对平庸的征服,并不依托于外界力量,也不是政治性的,而纯粹因
   为它展现了更强的生命力量。 10 而道德的起源就是贵族为了彰显自己
   ( 犺狅狀狅狌狉犪狀犱狊犲犾犳 犵 犾狅狉犻犳 狔 犻狀 犵 )———这 个 “人”,往 后 变 成 这 个 “人”做 的
   “事”。贵族的高贵不同于社会美德意义上的“好” - 即 “有用”和“奉
   献”,而是一种最原初和自然( 狅狉犻 犵 犻狀犪犾犪狀犱狀犪狋狌狉犪犾 )的贵族气质,即“位
   高者对被统治者的一种持续而根本的优越感”( 犖犻犲狋狕狊犮犺犲 , 2008 : 12 )。
   因此,贵族精神即是力量的追求,在物理世界实行力量的统治,在精神
   世界追求力量的不断突破,这是尼采反复提及的权力意志( 犠犻犾犾狋狅犘狅狑犲狉 )。


   (接上页)来看,一切从社会伦理角度的努力———试图在自我和群体之间或者群体和群体之间
   架起桥梁,那都是无足轻重的。所以歌德才会批评圣西门的追随者,认为他们完全没有明白,只
   有当个体能够关照自己的幸福的时候,他才能够顾及到全人类的幸福( 犛犻犿犿犲犾 , 1991 : 145 )。
   9. 齐美尔本人也对各类庸俗社会主义展开过批判,认为很多参加者不过是病态地渴望一些新
   的体验,他们身处一个堕落而充满刺激的社会,对各类革命的理念有本能的亲近;或是出于一
   些奇妙而女性化( 犲犳犳犲犿犻狀犪狋犲 )的精神状态,而模糊地渴望一种兄弟情谊( 犛犻犿犿犲犾 , 1902 : 9 )。
   10. 因 此,这 种 力 量 带 来 的 占 有、伤 害、征 服、压 榨 和 剥 削 ( 犪 狆狆 狉狅 狆 狉犻犪狋犻狀 犵 , 犻狀 犼 狌狉犻狀 犵 ,
   狅狏犲狉 狆 狅狑犲狉犻狀 犵 狋犺犲犪犾犻犲狀犪狀犱狋犺犲狑犲犪犽犲狉 , 狅 狆狆 狉犲狊狊犻狀 犵 , 犫犲犻狀 犵犺犪狉狊犺犲狓 狆 犾狅犻狋犻狀 犵 )都是正义( 犼 狌狊狋犻犮犲 )
   和善举( 犖犻犲狋狕狊犮犺犲 , 2001 : 1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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