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1 - 《社会》 2018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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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5

   段,我们的生活就越 发 成 为 一 整套 外在于 我们 的客观 对象。活着慢
   慢变为一种自我割裂的技术,每时每刻我们都在将自己分割,交付给
   不同的客观秩序,在这 些 客 观 秩序内 将生 活内 容以一 种近似 于 自然
   规律的理智方式严格编织起来。
       无根的人缺乏与这些客观秩序之间的深刻关联,却紧紧攀附着这
   套秩序。就像没有“天职感”( 犅犲狉狌犳犲狀狊犲犻狀 )的科学家可能对他所研究的
   学问漠不关心,他一心将知识编织成稍微完整的体系,不断复杂化,然
   而这般忙碌仍旧无法解除根本的荒谬感:在片段性的生存之中,生命渴
   望朝向某种统一的终极与绝对。问题在于,现代生命竟然将这股强大
   的意志投射到客观秩序内部的发展,仿佛这些客观秩序的严整统一就
   等于自身生命的完满。“正是客体的完美显示出主体的缺陷,从而表明
   主体的发展和客体的发展一样,都应该靠机遇、本能和漫无目的的自然
   过程。……现代技术凭借其包罗万象的治疗方法而树立的榜样……必
   须继续推进某种特殊的有意识的努力,以使人类能够获得借助物质变
   迁所能够预见的那种程度的完善。”(西美尔, 2003 : 188 )
       这种外在化的进程可见于现代生活的方方面面。在科学领域,它
   带来了齐美尔所谓的“强化的事实感”,即科学中的实证主义和自然主
   义。“在历史科学中和在经验心理学中一样,本质上毫无价值的调查,
   而且就研究的终极目的而言,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但却仅仅因为它们是
   根据完全按部就班的技术流程来操作的,就常常获得了十分不恰当的
   认可。”(西美尔, 2003 : 185 )甚至在艺术之中也有类似的倾向。对技术
   和手段的强调教导公众,艺术是为实现所谓纯粹艺术性的特殊工具,而
   这种工具也应更加理智化(西美尔, 2003 : 186 )。例如诗人不得不熟悉
   所有的表达方式,才能“专业地”选择最合适的抒情诗技巧来传达特定
   的生活感受,哪怕当时著名的诗人格奥尔格也不例外。绘画上,以分离
   派运动为代表的一批现代画家刻意与他人比较,生硬地凸显自己的不
   同之处,荒唐的是这类分离派成为一时风潮,就连所谓独特个性也有套
   路可循,每个人都通过千篇一律的放肆突兀来表达其假想中的标新
   立异。
       手段逐渐被当成终极价值,生活的外化与这种情感过程并行,它依
   赖物质的完美而非人的完善,挣得多、知道得多莫名就成了目的本身
   “最终,人们处处陷在密集交织的制度与手段之网里,完全没有明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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