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4 - 《社会》 2018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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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生命的“社会化”图景


   道,却是身处“被社会化”的过 程之 中去知 晓、熟悉 其形 式,而 非康德
   式的认知过程 ( 犌犛犌11 : 47 )。

       二、冲突的“统一”
       齐美尔将社会化视作统一( 犈犻狀犺犲犻狋 )的过程,然而统一不意味着完
   满和谐的关联体系,毋宁说他对社会化最基本的洞察本身就是从冲突
   来着眼的。他举出社会化有三种先天形式:
       ( 1 )“我们都是 碎 片,不止 是 普 遍 人 性 的 碎 片,也 是 我 们 自 己 的
   碎片。”人的形象———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总是修改补全碎片而
   成的样式,人总是被把握为某某类型( 犌犛犌11 : 49 )。齐美尔的意思是
   在与周遭发生具体关 联 时,我 们 难免 会将 具体经 验的 零碎材 料 整合
   补全成各种角色及性格类型等等来赋予对方固定的形象。然而这一
   过程之所以带来碎片的感受,不如康德那般和谐,是因为一次次具体
   的碎片补全都已经是 不 可 化 约的 现 实了,没法 像康德 那样通 过纯粹
   普遍的范畴来奠基。在齐美尔这里,人虽然不断补全碎片、构筑类型
   来生活,这种关联却始终不像康德设想的那样均质,相反在这些样式
   之间时时有冲突。人 的 表象 总是 令人 感到不 太对 劲,似乎比 起他本
   身模模糊糊感到的“个体性”少些 或多 些什 么,其实 所谓的个 体性只
   是有一套对纯粹个体 确 定性 的想 象 悬置 在该 表象 活动 之上,或者说
   引导着表象,恰恰在这 一 想象 受到的 阻碍 和不 连贯之 处才使 一 切社
   会关系有实现的可能。
       ( 2 )“人非社会化存在的( 犖犻犮犺狋犞犲狉 犵 犲狊犲犾犾狊犮犺犪犳狋犲狋犛犲犻狀狊 )样式规定
   或参与规定了其社会化存在的( 犞犲狉 犵 犲狊犲犾犾狊犮犺犪犳狋犲狋犲犛犲犻狀狊 )样式。”( 犌犛犌
   11 : 51 )异乡人、罪犯、穷人之类的样式既身处某群体之内,又在它之外
   拉开距离。现代人感到自己生命经验的内容似乎被割裂成许多围绕不
   同客观逻辑运转的片段,可所有这一切都消解不掉生命的“向心性”:人
   同时为社会存在( 犲犻狀犛犲犻狀犳ü狉狊犻犲 )且自为存在( 犲犻狀犛犲犻狀犳ü狉狊犻犮犺 )。“社
   会不是由某些一部分未经社会化的人组成的,毋宁是由这样一些人组
   成,他们一方面是完全社会的存在,另一方面,保有相同的内容,却感到
   自己是完全个人的存在。”( 犌犛犌11 : 56 )简言之,不仅样式之间不会完
   满和谐,这些样式也无法穷尽生命本身。一个人一边用重重样式或类
   型为自己的生命赋予比较稳固的形态,他生活在情人、儿子与父亲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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