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1 - 《社会》 2018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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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4
可能途径,阐明了此类研究对于社会科学真正贴近“事实”的潜在贡献。
如果说《关于“文明”概念的札记》为社会学开启了文明研究方向,《诸文
明:其要素与形式》为文明的特征、形式和区域之研究做了具体构想,那
么,《国族》一文及其他两篇文章的相关阐述,则阐明了这个方向研究的
重要意义。
然而,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幅文明图景,也有其深刻的现实针对
性。如果说一战前莫斯和涂尔干论述文明概念针对的是极端国家主
义,那么,一战后莫斯对文明论述的拓展针对的则是欧洲的国族独立运
动与国家关系问题。
梁启超( 2006 : 8-10 )当年已敏锐地指出,这些问题实质上是某种
国际生活的“隐患”,具体表现为:
当战争中,大家总希望平和[和平]以后万事复原。还有
一种所谓永远平和的理想,多少人想望不尽。如今战事停了,
兵是撤了,合约是签了,元气恢复,却是遥遥无期。永远的平
和,更没有一个人能彀保险。试就国家上情形而论,各民族情
感上的仇恨愈结愈深。德国虽然目前是一败涂地,但是他们
民族种种优点,确为全世界公认。说他就从此沉沦下去,决无
道理。现在改为共和,全国结合益加巩固,在四面楚歌之中不
能不拼命的辟出一条生路。将来怎样的变迁迸发,没有人知
道。所以法国人提心吊胆,好像复仇战祸刻刻临头。不然,何
必求英美特别盟约,靠他做保镖呢?因战事结果,欧洲东南一
带,产出许多新建的小国。从前巴尔干小国分立实为世界乱
源;如今却把巴尔干的形式更加放大了。各小国相互间的利
害太复杂,时时刻刻可以反目,又实力未充,不能不各求外援,
强国就可以操纵期间。此等现象为过去战祸之媒,战后不惟
没法矫正,反有些变本加厉。从民族自决上来看,虽然是一种
进步,但就欧洲自身国际关系情况而论,恐怕不算吉祥善事
哩。各国对于俄国过激派,一面憎之如蛇,一面畏之如虎。协
约国联军帮着非过激派四面兜截,把维尔纳会议后神圣同盟
各国对付法国革命那篇文章照样抄一遍,过激派的命运能有
多久虽不敢知,然而非过激派的首领不能统治全俄是稍有常
识的人都能判断的。协约国这种心理、这种举动,不但于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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