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6 - 《社会》 2018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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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的社会构成
后人多将此概念用于探讨降低互动的不确定性的机制 (参见 犃犾犲狓犪狀犱犲狉 ,
1983 : 374 )。“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意指一种影响互动参与者,使之
用符 合 彼 此 期 待 (尤 其 是 相 互 承 认)的 方 式 进 行 互 动 的 中 介 机 制
( 犞犪狀犱犲狉狊狋狉犪犲狋犲狀 , 2002 )。这种中介机制具有一定的抽象高度(因此称为
“象征的”),可以更广泛地适用于同一种社会领域中各种不同的、但类似
的互动情境(所以说是“一般化的”)( 犜狌狉狀犲狉 , 1968 : 122 )。
如前所述,现代社会通过功能分化而产生各种不同的社会领域。探
讨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的理论也注意到这一点,并且指出在不同的社
会领域中,会产生不同的互动媒介,以降低互动的不确定性、提升相互承
认的可能性 ( 犔狌犺犿犪狀狀 , 1998 : 330 ; 犆犺犲狉狀犻犾狅 , 2002 : 434 )。在各自的社
会领域中,什么可以视作是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在至今的研究中,多
半停留在理论阶段而未作太多的经验分析。即便如此,有些社会领域中
有助于提高承认关系的实现机率的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已经较为明
确、广泛地得到了社会学界普遍的认可。
在最基本的由两个人所构成的亲密关系领域中,多半认为“爱”是
最主要的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 (鲁曼, 2011 )。这种爱除了男女之
情,也包括最基本的亲情以及更广泛的友谊。亲情促使养育者承认自
己的子女、养育子女,使父母在面对没有互动能力的幼儿时,愿意付出
耐心使子女在潜移默化中学习社会互动,使其能够形成主体意识,从而
顺利进入社会关系网络。男女之爱,促使情侣承认双方的内在与外在,
使双方愿意将自己交付给对方。至于友情,亦能使原本并不相识的两
个人会相互承认地持续保持联系,互相协持、彼此帮助。
但是,如前所述,人类不会只有两个人的互动,而是必然会进入一
个广泛的人际关系网络,习得使第三方能够理解的普遍意义,才能从亲
密关系进入到社会关系。这使互动的不确定性进一步提升为“三重偶
然性”,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就必须要动员所有旁观的、或者潜在可
能互动的第三方。于是“爱”不能再负担互动媒介的功能。甚至可以
说,绝大多数的承认都不是互动双方的爱的承认,而是互动双方与整个
社 会 第 三 方 的 三 方 承 认 ( 犈犱犲狉 犪狀犱 犛犮犺犿犻犱狋犽犲 , 1998 : 432 ;
犔犻狀犱犲犿犪狀狀 , 2010 : 498 )。这样,社会也因此必须根据各种不同的社会
领域,分化出各种降低三方偶然性的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
其中,对于“社会”(尤其是法治社会)这个最大范围的社会领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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