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5 - 《社会》 2018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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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4

   是造成互动不确定性的基本原因,它意指在互动情境中,一方的行动者
   会选择什么样的行动,具有一定程度的偶然性;另一方的行动者会采取
   什么样的响应行动,也有一定程度的偶然性 ( 犘犪狉狊狅狀狊犪狀犱犛犺犻犾狊 , 1962 :
   16 )。帕森斯将互动的不确定性视作是会摧毁互动的且是必须解决的问
   题。后来继续讨论互动不确定性的学者,比如卢曼,指出互动的不确定
   性其实是不可解决的。互动双方不可能完全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因
   此互动并不总 是 一 定 会 满 足双 方的期 待,也可 能会产 生 冲 突 与 争 执
   ( 犔狌犺犿犪狀狀 , 1995 )。所以有学者指出,帕森斯所预设的理想、稳定的互
   动,其实就是意指双方认可彼此的行动,愿意给予回应,因此就是相互承
   认的社会互动 ( 犞犪狀犱犲狉狊狋狉犪犲狋犲狀 , 2002 : 88 )。帕森斯最初认为,使互动的
   不确定性可能得以解决、形成具有相互承认的社会互动的基本机制就是
   文化 ( 犘犪狉狊狅狀狊犪狀犱犛犺犻犾狊 , 1962 : 16 )。他将文化视作共享的象征系统,使
   社会互动参与者拥有一套尽可能普适的互动规则。但是,如前文所说,
   普适的互动规则并不等于双方会进行具有相互承认的互动。帕森斯也
   发现文化并不足以成为降低互动的不确定性的机制。因此他又从文化
   范畴中再演绎发展出一个元素机制概念来解决这个问题,即一般化的象
   征互动媒介( 犲狀犲狉犪犾犻狕犲犱狊 狔 犿犫狅犾犻犮犿犲犱犻狌犿狅犳狊狅犮犻犪犾犻狀狋犲狉犪犮狋犻狅狀 )。
              犵
       “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是帕森斯在理论工作的后期提出的概念。
   不过在帕森斯的有生之年,他并没有完整而清楚地发展此概念,因此后
   人对这个概念充满争议且有着不同的诠释 ( 犎犪犿犻犾狋狅狀 , 1983 ; 犑犲狀狊狅狀 ,
   1980 )。 14 它有时意指各个社会系统之间彼此相互输入与输出的交流媒介
   ( 犘犪狉狊狅狀狊 , 1963犪 : 235 ),但有时又牵涉到使互动参与者能以更符合彼此
   期待的方式进行互动的一种元素机制(例如 犘犪狉狊狅狀狊 , 1963犫 : 43 )。不过


   14. 也因为如此,帕森斯并没有清楚命名甚至定义这个概念,而是有时称为一般化的媒介,或
   是象征媒介、互动媒介、沟通媒介、交换媒介等等。在后人的诠释中,较为经典的大概是特纳
   与卢曼。前者清楚地称之为“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 犜狌狉狀犲狉 , 1968 );后者则在自己发展出
   来的系统理论之上,完全摒除行动与互动、仅仅聚焦在 “沟通”上,将之重新命名为“以象征的
   方式加以一般化的沟通媒介”( 狊 狔 犿犫狅犾犻狊犮犺犵 犲狀犲狉犪犾犻狊犻犲狉狋犲犓狅犿犿狌狀犻犽犪狋犻狅狀狊犿犲犱犻犲狀 )( 犔狌犺犿犪狀狀 ,
   1974 )。由于本文探讨的是作为社会互动的文化承认,因此对这个由帕森斯留下的概念,本文
   聚焦于行动和互动,承接着特纳的说法,称之为“一般化的象征互动媒介”,有时简称为“互动
   媒介”。但卢曼与其他将之视作沟通媒介的学者的诠释,也是本文重要的参考。如果卢曼大
   致上不区分互动与沟通,而是将焦点置于沟通以及可以视作沟通的行动,那么本文则与之略
   为相反,主要探讨行动与属于互动的沟通 (参见 犠犲狀狕犲犾 , 19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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