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0 - 《社会》2018年第3期
P. 150

古典家庭的解构与婚姻的圣化:奥古斯丁对社会基本单元的新构建


   获得终极幸福( 犛犮犺犲犾犲狉 , 1954 : 90 )。在奥古斯丁看来,真正让人幸福的
   事物构成了人的目的,即终极的善好———它“是其他事物所追求的目
   的,也是自身的目的”(奥古斯丁, 2007犮 : 124 )。这个终极目的就是上
   帝,“他是 我 们 的 幸 福 的 源 泉,是 我 们 所 有 欲 望 的 目 标”(奥 古 斯 丁,
   2007犫 : 32 )。除了上帝,尘世( 狊犪犲犮狌犾狌犿 )的一切都不能带给人类真正的
   幸福。
       针对尘世和上帝这两种对象,奥古斯丁提出了不同的对待立场:

   “ 不可以爱世界,也不可以爱世界中的存在物”( 犃狌 犵 狌狊狋犻狀犲 , 1844-1866
   [ 36 ]: 1-2 );“只有上帝应该被爱;整个世界,即所有可感之物,都应该
   被轻视,应 该 出 于 此 生 的 必 然 性 而 被 利 用”( 犃狌 犵 狌狊狋犻狀犲 , 1844-1866
   [ 32 ]: 20.37 )。随之而来的是不同的对待方法,即“安享”( 犳狉狌犻 )和“利
   用”( 狌狋犻 )。 4 具体的定义是:“安享,就是带着爱因某个事物自身的原因
   而亲近它,而 利 用 就 是 将 被 利 用 的 事 物 指 向 你 所 爱 并 持 守 的 事 物”
   ( 犃狌 犵 狌狊狋犻狀犲 , 1844-1866 [ 34犪 ]: 1.4.4 )。正确的路径是:安享应该被安
   享的事物,利用应该被利用的事物;应该被安享的事物给人带来幸福,
   应该被利用的事物帮助人获得幸福( 犃犿狊狋狉狅狀 犵1967 : 390 )。奥古斯丁
                                             ,
   说:“应该被安享的是上帝,(他是)最高的事物,(也是)被所有人共同安
   享的事物”( 犃狌 犵 狌狊狋犻狀犲 , 1844-1866 [ 34犪 ]: 1.5.5 )。上帝之外的一切事
   物都在被利用的范围之内,因为“所有被造物被造出来,就是为了让人
   利用”( 犃狌 犵 狌狊狋犻狀犲 , 1844-1866 [ 40犪 ]: 30 ),以便助人获得真正的幸福。
   有鉴于此,奥古斯丁提出了著名的“羁旅”之说:每个人本质上都是侨居
   异乡( 犲狉犲 犵 狉犻狀犪 )的外邦公民( 犮犻狏犻狋犪狊 )。 5 对当前的家庭和祖国来说,人
        狆
   只不过是陌生人,上帝才是真正的母国。为了回归上帝、实现真实完整
   的自我,人必须把人生看作一场回归家园的“羁旅”( 犲狉犲 犵 狉犻狀犪狋犻狅 ),同
                                                  狆
   时利用尘世中的一切,就像旅行中的住行工具一样。当抵达终点,即在
   上帝那里获得永生时,就可以抛却尘世的时间性事物( 犃狌 犵 狌狊狋犻狀犲 , 1844
   -1866 [ 34犪 ]: 1.4.4 、 1.33.37 )。阿伦特用现代语言对此进行了解释:
   个体只有否定自爱、否定爱世界,才能爱上帝;这种否定是个体对自身


   4. 安享与利用是奥古斯丁思想里非常重要的一对概念,他的多部著作都有涉及。参见 犗 ’
   犆狅狀狀狅狉 ( 1983 : 45-62 ),更详尽的汉语介绍可参见孙帅( 2014 : 92 )。
   5. 这是充斥《上帝之城》全书的一个概念,可参见奥古斯丁( 2007犪 : 6 、 150 、 199-203 等);另参
   见 犅狉狅狑狀 ( 1967 : 323 )。

                                                          · 1 4 3 ·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