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1 - 《社会》2018年第2期

社会· ２０１８ · ２

中。但经验性的事态要通过对知识触发的理性化才能通向意义和背后
的价值立场。而行动者明白其对经验的实在所以感兴趣（也就是在具
体价值上被触动），也就需要面对这样的兴趣的由来。只是这个由来包
含了令他自己未必情愿面对的“现实”（手段、副结果和新的价值）。而
在这个意义上理解最初只是触动自己的现实，则意味着行动者对看似
具有强制性的经验，或者看似具有必然性的事实，所获得的自由（上述
犮 部分的工作）。两个文本都肯定了通过“知识”而获得的这种自由，而
其实质就是通过目标—手段，以及目标—后果之间的两个因果关系去
思考目标。
而两文不同的是，在较早写作的《“客观性”》中，韦伯的核心工作仍
然是历史个性的构成和发生。“理解”的工作虽然摇摆在经验和规范之
间，但重心还是在前者。而在《“价值自由”》的文章里，韦伯则认为，一
旦“价值判断”的立场在知识构造出的自由中变成了问题，一定是理性
地导向根本价值立场变化的前奏。其科学学说的中心，从历史个体的
“意义”如何被理解，变成了这种“理解”如何导致价值观的改变。
如果说科学学说处理的价值具有（实践的）价值判断和价值理性化
两个基本面向。那么两文的根基都落在了价值关联（ 犠犲狉狋犫犲狕犻犲犺狌狀 犵 ），
即“将实在物关联到价值上”（ 犅犲狕犻犲犺狌狀 犵狏狅狀犚犲犪犾犻狋狋犲狀 ）这个基本命题
上（韦伯， ２０１３ ： ５０６ ； 犠犔 ： ５１１ ）。在《“客观性”》中，韦伯将自己的科学研
究的立场视 为经 验 研 究 者（ 犛狋狅犳犳犺狌犫犲狉 ）和 观念 研究 者 （ 犛犻狀狀犺狌犫犲狉 ）之
间。 ３４ 在《价值自由》一文中，韦伯则认为科学通过两个基本路径促使行
动者 对 自 己 的 价 值 立 场 敞 开，即 价 值 的 经 验 性 学 问 （ 犲犿 狆 狉犻狊犮犺犲
犇犻狊狕犻 狆 犾犻狀 ）和 价 值 的 哲 学 性 学 问 （ 犘犺犻犾狅狊狅 狆 犺犻狊犮犺犲 犇犻狊狕犻 狆 犾犻狀 ）（韦 伯，
２０１３ ： ５０３ ； 犠犔 ： ５０８ ）。表面上，《价值自由》对于这两个面向的推进非常
明显，但如果进一步对比韦伯在两文中的论证，我们可以发现二者的概
念和论证手法有相当的交叉，较早写作的《“客观性”》事实上奠定了韦
伯科学学说处理价值关联的基础。本文余下的部分将对此加以讨论。
１． 对价值的经验分析
我们首先来看韦伯有关研究价值的经验科学。具体的价值判断遭
遇到的最重要的经验事实是实现价值的手段和后果与价值本身的分

３４． 这是韦伯借用小说家魏谢（ 犉狉犻犲犱狉犻犮犺犜犺犲狅犱狅狉犞犻狊犮犺犲狉 ）的说法（韦伯， ２０１３ ： ２４１ ； 犠犔 ： ２１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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