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6 - 《社会》2018年第2期

科学与指向价值的行动：韦伯《科学作为天职》一百年

观念论大有关系。 ２７
韦伯亦认为，克尼斯（ 犓狀犻犲狊 ）的“非理性”也相当程度地接受了罗雪
式的人格有机体观念，也同样用始于浪漫派的“民族有灵”（ 犞狅犾犽狊狊犲犲犾犲 ）
说屏蔽了对文化共同体的价值形成的说明，从而也是用更无思辨的宗
教思维取代了对价值形成的思考（ 犠犔 ： １４２－１４４ ）。因此，在韦伯看来，
之所以出现直接将文化价值的内容提到伦理的高度，从而事实上消灭
了伦理的尊严，是因为没有对价值进行批判研究的一个经验科学。只
有在罗雪和克尼斯式的“老历史学派”基础上重新建立这样“对理想和
价值判断进行科学上的批判”（韦伯， ２０１３ ： １７４ ； 犠犔 ： １４９ ），才能重新恢
复我们对价值与伦理关系的思考。科学对于价值行动的重要，是因为
行动者是通过知识的果实才对自己的根本立场敞开的。这种敞开，被
洛维特（ 犔狑犻狋犺 ， １９８２ ： ５６－５７ ； ６１ ）概括为开明（ 犝狀犫犲犳犪狀 犵 犲狀犺犲犻狋 ）并将
其作为韦伯名下社会科学的真正内涵。
因此，不经过价值关联而直接将经验科学的内容变成某种伦理，特
别是基于某种文明有机体的伦理实质是漠视了具体而纷繁的价值判断。
韦伯将之和宗教类比。在和《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同时写作的《社
会科学的与社会政策的知识之“客观性”》（ １９０４ ，以下简称《“客观性”》）这
篇文字中，韦伯继续了他对罗雪代表的国民经济学“历史学派”中没有尊
严的伦理 化 的 批 评。作 为 《社 会 科 学 与 社 会 政 策 文 库》（ 犃狉犮犺犻狏犳ü狉
犛狅狕犻犪犾狑犻狊狊犲狀狊犮犺犪犳狋狌狀犱犛狅狕犻犪犾 狆 狅犾犻狋犻犽 ）除旧布新的领导者之一，韦伯在文章
的一开始就指明了文化领域的科学与真理之间的紧张，而这种紧张源于
文化生活的科学根本上是从实践性的观点出发的。 ２８ 表面上，韦伯继承
了历史主义原则出现后形成的看待“应然”（ 犱犪狊犛犲犻狀狊狅犾犾犲狀犱犲 ）方式，也就

２７． “罗雪与其说是与黑格尔相对立，不如说是一种倒退（ 犚ü犮犽犫犻犾 ）。但黑格尔的形而上学沉
思以及首重历史思考则在他那里无影无踪了。取代其卓越的形而上学体系的是一种相当原
始而简单的宗教思维。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发现了某些过程的恢复，我们也许可以称之为一种
迈向科学研究的 公 正（ 犝狀犫犲犳犪狀 犵 犲狀犺犲犻狋 ），或 者 说 是 迈 向———就 用 时 下 那 些 颇 令 人 反 感 的 说
法———‘没有预设’（ 犞狅狉犪狌狊狊犲狋狕狌狀 犵 狊犾狅狊犻 犵 犽犲犻狋 ）的进步（ 犉狅狉狋狊犮犺狉犻狋狋 ）。如果说罗雪没能将其他
始自黑格尔的道路完成，则主要的原因是他没能如黑格尔那样明白‘概念与被概念掌握的事
情之 间 的 关 系 ’这 个 逻 辑 问 题 （ 犾狅 犵 犻狊犮犺犲 犘狉狅犫犾犲犿 犱犲狉犅犲狕犻犲犺狌狀 犵 犲狀狕狑犻狊犮犺犲狀 犅犲 犵 狉犻犳犳狌狀犱
犅犲 犵 狉犻犳犳犲狀犲犿 ）所具有的方法论的启示”（ 犠犔 ： ４１－４２ ）。
２８． “在什么意义下我们可以说，在种种‘文化生活的科学’（ 犠犻狊狊犲狀狊犮犺犪犳狋犲狀狏狅犿 犓狌犾狋狌狉犾犲犫犲狀 ）
领域里面毕竟是有‘客观有效的真理’（ 狅犫 犼 犲犽狋犻狏犵 狌犾狋犻 犵 犲犠犪犺狉犺犲犻狋犲狀 ）的？”（韦伯， ２０１３ ： １７２－
１７３ ； 犠犔 ： １４７－１４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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