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3 - 《社会》2018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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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1

   自私的人们为社会公共利益服务方面是有规则可循的,甚至可以成为
   一门科学。他说:“法律的力量很大,而政府特定体制的力量也很大,它
   们对主管这一政府的人们的作风、个性的依赖却很小,以至于我们有时
   可以从它们推断出一些普遍而又肯定的结论,就像数理科学所提供的
   结论一样。”(休谟, 1993 : 6 )
       “制度政治”的核心是通过分权实现机构与派系间的“制衡”,消除
   派系的破坏性作用,实现个人私利与公共利益的协调发展。“如果我们
   发现通过巧妙的分权,在执行时这种利益必然和公共利益协调一致,那
   么就可以宣布这种政府组织是明智的、可喜的。如果情况与此相反,各
   机构等级的利益不受制约,不是朝着为公的方向,对于这种政府我们所
   能期望的只有分裂、混乱和暴虐”(休谟, 1993 : 28 )。在“制度政治”中,
   机构之间的制衡与派系之间制衡是紧密相联的,制度可以催生派系,而
   不同派系的产生也为制度的生成奠定了社会基础。不过,休谟提出,自
   由政体的形成并不能通过空想式的理性规划,在政治理论研究中,我们
   永远要区分出“什么是最好的”和“什么是已经建立起来的”两个不同的
   问题( 犎狌犿犲 , 1983犱 : 354 )。人们虽然可以从理论上设想出完美的政体
   模型,但是特定的政治体制和制度的实现必须依赖具体的社会历史条
   件,贸然尝试带来的只能是混乱。休谟在《英国史》中生动地描绘了君
   主、贵族和民众三大阶级(派系)的产生、发展和相互斗争的过程,以及
   这些变化对英国政体变迁的影响。
       在休谟生活的时代,关于英国历史盛行着两种历史观。辉格党借
   助于普通法理论,认为古代英国人在社会风俗和大宪章等制度的保障
   下,自古就是一个自由的民族。到了近代,斯图亚特君主试图建立君主
   专制政体,破坏了这种古已有之的宪制。光荣革命挫败了斯图亚特君
   主的威胁,以法案的形式重新确认了“古代自由”。托利党人则持相反
   的观点,他们认为服从君主才是英国人的自古传统, 1688 年光辉革命
   并没有违反这一原则(王权由威廉和玛丽共享)。休谟批判了这两种观
   点,他认为古代英国人生活在野蛮状态当中,生命与财产都得不到保
   障, 1688 年自由政体是在英国阶级(派系)历史的变迁以及人们自由观
   念兴起条件下所进行的“一项全新的创造”。
       针对辉格党人美化盎格鲁·萨克森时代的现象,休谟指出,诺曼征
   服之前的英国并不存在稳定的制度,甚至不能被称为一种“宪制”。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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