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9 - 《社会》2018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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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8 · 1

   断危及着国家的和平与安宁”(休谟, 1993 : 143 )。他因而提出,为了消除
   这种敌意,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阻止一党对另一党的一切无理侮辱和盛
   气欺凌,支持稳健的意见,寻求所有争执的合理折中方案,说服每方相信
   对方有时也可能是对的,对于双方的褒贬亦需实现平衡”(休谟, 1993 :
   143 )。休谟写作各类著作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消除两党的“哲学分歧、
   实际争执和历史分歧”,以使两党认识到,他们的争执和敌意不过是出于
   狭隘的偏见和私利而已。为了提高人们的理性,必须要大力发展科学与
   艺术。休谟( 2001 : 8 )相信,科学与艺术的进步会消除人们的迷信与无知,
   促进道德水平的提高,“如果哲学的风气被许多人小心地培养起来,它必
   定逐渐蔓延到整个社会,并使每一种技艺和行业都相似地得到端正”。
   “近五十年来以来,由于学识和自由的增长与进展,信念已经发生突飞猛
   进的明显变化,这个岛国的大多数人已经摆脱了对于名人和权威的一切
   迷信般的崇敬。”(休谟, 1993 : 85 )在休谟看来,由于政治权威归根结蒂是
   建立在人们信念基础之上的,所以公共意见的变化会深深地影响到政府
   的权力结构和运行方式,他认为人们只有通过理性认识到社会的共同利
   益才能减弱因“迷信”而引发的非理性派系纷争。休谟对“理性”的强调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成是韦伯“理性化”与“诸神之争”概念的预演(迟
   帅, 2017 ),不过,与韦伯类似,鉴于人类信念形成的复杂性,休谟也并不认
   为科学的发展可以完全实现这一目标。
       虽然,科学、艺术的发展与繁荣对理性的进步十分重要,不过,休谟认
   为,在任何一个社会中,从事科学、艺术的只能是“小众化”的,它出现的条
   件也十分苛刻,“好奇之心,或对知识的热爱其作用却甚为有限,它需要青
   春、闲暇、教育、天才以及先利的配合,方能影响一些人”(休谟, 1993 : 64 )。
   提升全社会人们的理性和道德还有另外一条“大众化”的道路,那就是借助
   于商业的影响。“人类的理性,在通过实践,以及通过至少在像商业和制造
   业这类较为庸俗的行为方面的应用而获得提高和进步以前,要想改进法
   律、秩序和纪律,并使之臻于完善,是绝对不可能的。”(休谟, 1984 : 23 )商业
   之所以是“大众化”的,是因为它与人类的“贪欲或获利的欲望”有关,这种
   激情是所有人都具有的,因而有着更为普遍的影响力。
       与古典共和主义者认为商业或奢侈会腐蚀公民美德从而使共和国
   失去自由的见解不同,休谟对商业作了坚决的辩护。诚然,发展商业会
   伴随着人们对奢侈的承认,表面上看会与公民美德不相容,不过,经过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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