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2 - 《社会》201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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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与伦理学的争执:涂尔干的道德科学


   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的自然本性( 犔é狏 狔 犅狉狌犺犾 ,[ 1903 ] 1905 : 55 )。
       经过罗马对古代世界的重组、对希腊文化的吸收和发展,“一般意
   义上的人”又变成了一个希腊—罗马人;再经过基督教的“大公传统”,
   发展为西方基督教社会的人。“按照人文主义教师所描绘并继续在描
   绘的形象,‘人’无非是基督教、罗马和希腊的理念之间的某种合成产
   物。”(涂尔干, 2006犮 : 340-341 、 345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38犪 ( 犻犻 ): 197 )然而,
   恰恰是 这 样 一 个 特 殊 的 人,始 终 被 伦 理 学 家 们 等 同 为 “整 个 人 性”
   ( 犔é狏 狔 犅狉狌犺犾 ,[ 1903 ] 1905 : 56 )。
       16 世纪中期,当文艺复兴的人文主义教育理念被耶稣会和巴黎大
   学落实到实践之后,希腊罗马的古典文学作品再度成为人们“研究人性
   的世界”(涂尔干, 2006犮 : 341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38犪 ( 犻犻 ): 192 )。然而,人们
   在此把握到的不是特定历史背景和社会条件下丰富而又具体的希腊人
   或罗马人,而是非历史性的、一般化和抽象化的人性(涂尔干, 2006犮 :
   267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38犪 ( 犻犻 ): 99 )。正是这种形式化的人文主义教育,孕
   育出了笛卡尔偏重几何思维的理性主义、 18 世纪法国启蒙思想的世界
   主义、特别是作为大革命政治遗产的“革命宗教”(涂尔干, 2003犪 : 227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890犪 ] 1970犪 : 225 ),即 “人 性 宗 教 ”( 狉犲犾犻 犵 犻狅狀 犱犲
  犾'犺狌犿犪狀犻狋é ),“一 种 人 既 作 为 信 徒 又 作 为 上 帝 的 宗 教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 1898犮 ] 1970犪 : 272 ;涂尔干, 2003犪 : 292-293 )。
       然而,这种“抽象实体”( 犲狀狋犻狋é犪犫狊狋狉犪犻狋犲 )意义上的人是不存在的
   (涂尔干, 2003犪 : 223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890犪 ] 1970犪 : 220 )。从横向的维度来
   看,具体的人总是处在由前辈人、同辈人和集体生活所编织的“多重的
   纽带”(涂尔干, 2003犪 : 226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890犪 ] 1970犪 : 223 )之中。构成
   这些纽带的正是共同的信仰、风俗、道德和法律等。它们不是作为过去
   的一种遗迹或有待实现的理想摆放在现实生活的对面,而是活跃在人
   们日复一日的社会活动中,犹如一个一个的模具,不断铸造人们的观念
   和行为。因此,通过参与社会生活,每个人在其原有的个人存在之上,
   又增添了一个新的维度———社会存在或社会人。
       从纵向的维度来看,既然特定历史时期的人性总是被特定的社会
   生活所规定,而社会形态总是处于演变之中,那么人性也不是永恒不变
   的一个内在一致的统一体,而是处于“无休止的演进、分解、重组过程之
   中”(涂尔干, 2006犮 : 343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38犪 ( 犻犻 ): 194 )。希腊、罗马和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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