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5 - 《社会》2017年第6期

社会· ２０１７ · ６

科学称为风俗科学或风俗物理学。 ６ 涂尔干在波尔多大学以及巴黎大
学执教 期 间，也 多 次 以 “风 俗 和 法 律 的 一 般 物 理 学 ”（ 犺狊犻 狇 狌犲犱犲狊
狆狔
犿狌狉狊犲狋犱狌犱狉狅犻狋 ）或“风俗和法律的生理学”（ 犺狊犻狅犾狅 犵 犻犲犱狌犱狉狅犻狋犲狋
狆狔
犱犲狊犿狌狉狊 ）为名开设社会学课程。这提醒我们风俗在各种道德事实
中具有优先地位。的确如此，因为风俗构成了法律和道德的源头，而道
德科学对道德事实的研究，区别于伦理学家对道德法则的构建，其重心
在于解释风俗是如何自发地生成和演化的。
从风俗的自发生成和演变入手考察道德的起源和变迁，在贬低或
排除个人意志和个人理性在道德生成和变迁中的作用的同时，也使从
历史和社会的维度理解道德的意义凸显。由于风俗是在历史中、在群
体生活中自发形成并世代延续下来的，要理解特定时代下那些具体的
道德规则和法律规定，就必须把它们与当时的社会环境（ 狊狅犮犻犪犾犿犻犾犻犲狌 ）
关联起来。这是列维  布留尔和早期涂尔干关于道德科学的基本设想。
（三）理论与实践之间的鸿沟
在列维  布留尔和涂尔干看来，理论伦理学所构建的道德法则与能
够规范普通人实践的建议之间总是存在一道鸿沟（ 犔é狏 狔 犅狉狌犺犾 ，［ １９０３ ］
１９０５ ： ３７－３９ 、 ４５－４６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２００６犪 ： ３２－３３ ， １９０４犪 （ ５ ）： ３８４ ）。“道
德准则越清晰、越具体，关系越明确，要感知到它们与这些抽象概念的
联系就越困难”。（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６４犪 ： ４１４－４１５ ， １８９３犫 ： １０ ）在当下的行
动中，我们面对的是在具体的善与恶之间进行判断，或在不同的善或义
务之间进行权衡。此时，单靠普遍法则并不足以对那些直接影响我们
行动的准则做出明确的规定。康德要求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那种普遍
立法的能力，即通过普遍化检验将特定准则“统摄到”（ 狊狌犫狊狌犿 狆 狋犻狅狀 ）普
遍法则之下的能力，只是促使我们的“理性被引向一般化和非个人的
（ 犾＇犻犿 狆 犲狉狊狅狀狀犲犾 ）方 向”（涂 尔 干， ２００６犫 ： ８４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２５犪 ： １２８ ）。这
与当下行动处境中所要求的那种判断力（如亚里士多德提出的“明智”）
或具体的行动规则背道而驰。
因此，在普遍法则与具体准则之间，在独立于处境的普遍立法能力
和当前处境下的判断力之间的鸿沟，成为一个缺乏规定性的空间。它

６． 这里仅列出几处上述表述，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８８７犪 ： ２８３２８４ ， ２０００ ： ６ 、 ９ 、 １０ ， １８９３犫 ： 犻 、 狏 、 狏犻 ， １９７９犪
（ ７ ）： ９２ ， １９２０犪 ： ９６ 。中译与英译版本许多情况下把涂尔干文中的“风俗科学”翻译成“道德社
会学”。实际上，他很少使用道德社会学这个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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