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2 - 《社会》201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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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与祖国:涂尔干论政治社会的两个面向


   国家的暴力机构,甚至否定国家作为政治单位而存在。他们召开和平
   大会,呼吁各国政治家基于人道的考虑,避免军事盲动。在与和平主义
   者泰 奥 多 尔 · 吕 桑 ( 犜犺犲狅犱狅狉犲 犚狌 狔 狊狊犲狀 )等 人 辩 论 时,涂 尔 干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73 )指出,和平主义给人们的思想带来很多迷惑,如果一
   个国家终将失去自己的边界,加入到一个更大的经济、政治体中,甚至
   终将汇入人类社会这个最大的群体,那么,我们对当下所处的政治社会
   还有什么义务。
       事实很快给予了回答,在一战阴云笼罩之际,“各国人民的真实意
   志”难以掌控,他们对和平主义没有多大的信心,“紧张的心情”、“焦躁
   不安的情绪”、“长期的忧心忡忡”弥漫在欧洲大陆,“即使完全丧失理智
   的人和最严重的罪犯也未必敢于挑起”的危机(饶勒斯, 2009犫 : 498 ),还
   是不幸地爆发了,人们在战争的威胁下,还是倒向了本国政府一边。
       涂尔干(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73 : 102 )早就预见和平主义的困境:“直至一个
   有组织的社会出现,来承载维护和平主义的尊荣,否则保卫和平就仅仅
   是朴素的道德渴望,而不会成为合法的现实。事实上,法律也只有在得
   到国家认可之后才有效力。和平主义对一些厌恶战争的人没有吸引力,
   其原因就在于,一旦回避这一根本性问题,和平主义者的诉求在他们眼
   中就仅仅是道德良知的心愿,别无其他。虽然无比正当,但断然无效。”
       那么,超 越 国 家 的 “有 组 织 的 社 会”什 么 时 候 出 现 呢? 涂 尔 干
   ( 2017 : 364 )仍然是从分工发展的角度来论证的。分工不是简单的商业
   合作,必须是社会功能产生分化,否则“社会就维持不了自己的平衡状
   态,更大规模的竞争也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出来”,因此,“如果劳动分工
   没有得到发展,人类博爱的理想就不可能得到实现”。在“人与人之间
   构建了一个能够永久地把人们联系起来的权利和责任体系”之前,爱国
   主义并不过时。
       (二)理性的爱国主义
       爱国主义的对象是祖国( 犘犪狋狉犻犲 ),而不是国家( 犛狋犪狋犲 )。如果爱的
   是 犛狋犪狋犲 ,人们会以为“不断扩大国家的权力,为国家的荣誉增光添彩,
   是公众活动惟一的或主要的目的”,反观国家,它对个人的利益、心绪毫
   不在意。这种爱将赋予政治体“宗教特征”,将国家神化,结果会使政治
   社会倒退到城邦阶段,而把“公共宗教与公民道德混同起来”(涂尔干,
   2006犺 : 45 )。在城邦阶段,爱国主义就是宗教感情,被城邦驱逐,相当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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