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1 - 《社会》201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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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6
此外,国家与教会分离,将教会从公立教育机构中驱逐出去,原来
由教会,特别是宗教修会掌握的学校就转入政府手中,国家得以使整个
国民教育体系世俗化。创建世俗的道德教育,是涂尔干孜孜以求的目
标,他在波尔多大学、索邦大学不断开设教育学课程,初衷就在于此。
五、个人主义与爱国主义
国家与祖国是政治社会的一体两面,反映的是个人与政治社会之
间的两种道德关系:个人主义与爱国主义。问题在于,爱国主义的正当
性何在,是否是一种野蛮的、类似利己主义的偏见。因为爱国如同爱
己,我们根据是否有利于自己来判断他国的举动,从而对别国产生“憎
恨之情”,进而认为其国民也有“可憎的品质”,并“希望证明自己的憎恨
是有道理的”(斯宾塞, 2001 : 181 )。另外,两种类型的道德何以并存:一
种以普遍的人为对象,保障个人的权利与自由;另一种以集体为对象,
要求个人放弃自我。
(一)爱国主义是公民义务
19 世纪末 20 世 纪 初,工联 主 义、社 会主 义、无政府主 义、世界 主
义、和平主义等超国家的学说广为传播,与此相对,顽固的军国主义、极
端民族主义亦大行其道。共和体制又为这些主张提供了政治舞台,只
要持其政治主张的团体能够赢得足够的选民,就一样可以通过竞选的
方式合法登台。正如饶勒斯( 2009犪 : 39 , 42 )所言:“社会主义运动是从
共和制度,是从你们下令推行的世俗教育和你们制定的工会法中产生
出来的”,“你们把全体公民,其中包括雇佣劳动者,变成了一大群国王。
法律和政府是由他们根据他们的意志而颁布和成立的;他们罢免和更
换代表、立法者和部长”。
1905 年法案表明,共和派决心在共和制内化解不同主张,即便认
识到他们的对手利用自己精心维护的政体来挑战国家权威,但自己已
经没有合法的暴力手段去打压了,除非对方先用非法方式破坏了公共
秩序。例如,不满共和国丑闻的一些左翼的无政府主义者“宣称社会
‘已腐败堕落’”,他们用一只手书写浪漫主义的讨伐檄文,用另一只手
向政府和议会大楼投掷炸弹(伯恩斯, 2006 : 4 )。在没有把炸弹投出来
之前,共和政府无权捆绑起他写字的另一只手。
类似地,基于人类良知的要求,和平主义者有了更大的理由来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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