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6 - 《社会》2017年第6期

国家与祖国：涂尔干论政治社会的两个面向

狊狅犮犻犲狋 狔 ），否则就无法抵御竞争引发的离心力（ 犮犲狀狋狉犻犳狌 犵 犪犾犻狀犳犾狌犲狀犮犲 ），并不
是先存在分化的个体，然后把彼此的能力结合起来，共同分担一项工作，
而是这些个体事先存在于一个信仰和情感共同体之内（ 犪犮狅犿犿狌狀犻狋 狔狅犳
犫犲犾犻犲犳狊犪狀犱狊犲狀狋犻犿犲狀狋狊 ），“使它们呈现出许多相似性特征，使它们相互吸
引、相互团结起来”。统一性（ 狌狀犻狋 狔 ）是分化（ 犱犻犳犳犲狉犲狀狋犻犪狋犻狅狀 ）的条件，能带
来统 一 性 的 是 机 械 力 量 和 本 能 力 量 （ 犿犲犮犺犪狀犻犮犪犾犳狅狉犮犲狊犪狀犱犻狀狊狋犻狀犮狋犻狏犲
犳狅狉犮犲狊 ）。在人 类 开 始 分 工 协作（ 犮狅狅 狆 犲狉犪狋犻狅狀 ）之 前，必然 存在一种联 合
（ 犪狊狊狅犮犻犪狋犻狅狀 ）而成的社会关系，协作本身不能创造社会，而只能从社会内
部生长（涂尔干， ２０１７ ： ２３２－２３５ ）。
同样的原理适用于爱国主义与个人主义。作为机械性的集体意识，
爱国主义维持了一国民众最基本的团结感。人们能在情感上亲近所在
的“国”，身处其中，个人是无我的，淹没于芸芸众生；个人是渺小的，他的
光荣、骄傲只体现为对祖国的义务。在此意义上，政治社会是一个均质
化的共同体，是超越种族、民族、阶级、职业、信仰、故乡的共同体。这份
感情压制了我们的脾气、爱好，抹平了因学识、教养、收入等导致的阶层
差异，鼓舞我们放弃意见上的分歧，同袍同泽，偕作偕行。在祖国面前，
个人自由已不足为念。比如战争来临，如果遵循个人主义原则，大家的
生命都是同等的，由谁到前线赴死，留谁在后方支援，将如何分配？而爱
国主义已经做出了回答：为国捐躯，舍我其谁！而在平常时期，机械性的
感情退居幕后潜藏起来，个人主义登台；人们在法理上与国家相处，国家
保护个人自由，个人尊重国家权威。
综上，对于任何政治社会，个人主义与爱国主义都是不可缺少的。
单纯的个人主义以“人格”为崇拜对象，取代上帝的位置，类似于卢梭
（ ２００６ ）提出的“人类的宗教”———福音书宗教，大家在精神上属于同一
共同体（崇拜上帝的基督徒社会，或者人格崇拜的人类社会），在现实中
分属不同的政治体。因此，他们与政治体的联系是薄弱的。涂尔干的
研究则表明国家的存在不是“必要的恶”或 “不必要的恶”，它的权威
性、独立性正是人格崇拜的保证。“国家能够把儿童从父权统治和家庭
暴政中挽救出来；国家能够把公民从封建群体，后来从公社群体中解脱
出来；国家也能够把工匠及其雇主从行会的暴政中解放出来。”（涂尔
干， ２００６犺 ： ５０－５１ ）爱国主义维护了作为实体而存在的政治社会，这是
个人主义所依托的道德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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