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8 - 《社会》201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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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统计学的社会观:塔尔德与涂尔干之争再考察


   论完全否定了科学。他把非理性和奇迹作为生命的基础,进而又作为
   社会科学的基础。所有实践,所有集体制度,实际上都是某项发现或发
   明扩展的结果,而大家都知道发明在任何一个社会某种程度上都是一
   种纯粹偶然( 犺犪狊犪狉犱 , 犮犺犪狀犮犲 )的结果”。所以,涂尔干认为,尽管塔尔德
   以其他自然科学为典范,认为所有科学都是建立在重复( 狉é 狆 é狋犻狋犻狅狀 )这
   一基本事实基础上,并且模仿也满足了社会现象重复和传播的要求,但
   由于模仿总是存在不一致和差异的地方,而塔尔德把模仿这一原初起
   点归到了个体发明,这就使得所有现象的出现都成为偶然的结果,都变
   得极不确定。因此,塔尔德的这种做法,不但使社会现象变得难以理解
   和无法解释,而且还让社会科学的根基变得不可靠。
       事实上,即便是事隔二十年后,涂尔干仍表达了相同观点,严重质
   疑塔尔德社会学的科学性。涂尔干( 2006 : 212 )认为,“所有事实都是个
   人创造的结果,而这些创造是分散的,只能通过模仿在不同的地方得到
   普遍化……创造是天才的产物,天才是‘突如其来’的,根本无法预见,
   也无法进行科学解释……根据塔尔德的说法,制度的各种形式及其在

   历史过程中发展而成的秩序取决于偶然的因素,科学根本把握不住它
   们”。为了进一步说明塔尔德的模仿论在解释社会现象方面的不足,同
   时也为了进一步论证自己社会学研究方法的科学性,涂尔干在 1897 年
   出版的《自杀 论》中,专 门 对 塔 尔 德 的 模 仿 论 进 行 了 批 评 (迪尔凯姆,
   2005 : 106-134 )。
       在塔尔德这边,从涂尔干发表《准则》开始到《自杀论》,在 1894 —
   1897 年间,连同《分工论》在内,塔尔德都有过激烈的回应和批评。 5 塔
   尔德自然不同意涂尔干对其模仿概念的批评。在塔尔德看来,涂尔干


   5. 根据马塞尔·福尼耶( 犉狅狌狉狀犻犲狉 , 2007 : 234 )的考察,在 1894-1895 年间,塔尔德做了系列
   批评,其中还连带批评了涂尔干的《社会分工论》。富尼耶认为,这一系列批评不少于四篇。
   塔尔德的这 四 篇 批 评 见:“ 犔犲狊犱é犾犻狋狊犻犿 狆 狅狌狉狊狌犻狏犻狊 ”, 犃狉犮犺犻狏犲狊犱 ’ 犪狀狋犺狉狅 狆 狅犾狅 犵 犻犲犮狉犻犿犻狀犲犾犾犲 ,
   犐犡 , 1894 : 641-650 ;“ 犆狉犻犿犻狀犪犾犻狋é犲狋狊犪狀狋é狊狅犮犻犪犾犲 ”, 犚犲狏狌犲 狆 犺犻犾狅狊狅 狆 犺犻 狇 狌犲 , 犡犡犡犐犡 , 1895 : 148
   -162 ; 犔犪犔狅 犵 犻 狇 狌犲狊狅犮犻犪犾犲 , 1895 , 犘犪狉犻狊 , 犃犾犮犪狀 ; 犈狊狊犪犻狊犲狋 犿é犾犪狀 犵 犲狊狊狅犮犻狅犾狅 犵 犻 狇 狌犲狊 , 犔 狔 狅狀 ,
   犛狋狅狉犮犽犲狋 犘犪狉犻狊 , 犕犪狊狊狅狀 , 1895 ; “ 犔犪 狊狅犮犻狅犾狅 犵 犻犲 é犾é犿犲狀狋犪犻狉犲 ”, 犃狀狀犪犾犲狊 犱犲犾 ’ 犐狀狊狋犻狋狌狋
  犻狀狋犲狉狀犪狋犻狅狀犪犾犱犲狊狅犮犻狅犾狅 犵 犻犲 , 狋.犐 , 1895 : 209-243 。此外,在出版《自杀论》后,尽管涂尔干说
   明只是把塔尔德当作讨论对象而不是要攻击他,但塔尔德还是觉得是在针对自己,所以做了
   一个长文回应,但 这 篇 文 章 后 来 没 有 发 表 出 来,其 中 原 因 以 及 这 篇 文 章 可 以 参 见 犜犪狉犱犲 ,
   2000 : 219 — 2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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