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7 - 《社会》2017年第6期

社会· ２０１７ · ６

身之外有其他事物的存在”。换句话说，涂尔干认为，仅凭模仿自身不
足以解释任何社会现象，因为模仿能够产生，其前提是模仿者必须在可
传染（ 犮狅狀狋犪 犵 犻狅狀 ）的范围内。按照涂尔干（ ２０１７ ： ３３４ ）的看法，“在不同的
种类和变量之间，模仿根本不会产生”。所以，要打破这个传染界限，涂
尔干认为，必然是有一种个体之外的强制力量的存在。涂尔干（ ２０１７ ：
３３４－３３５ ）举例说，“当平民开始与贵族争夺行使宗教职能和管理职能
的荣誉的时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在模仿贵族，而是因为他们变得更睿
智、更富有、人数更多了，他们的嗜好和志向发生了变化”，而个体身上
发生的这些变化却是由社会分工带来的。
《 分工论》中的这一观点，涂尔干在《准则》中又做了重申，并且进一
步否定了“模仿”作为社会学解释的意义。
我首先声明的是：我的研究没有一处能够使我确认塔尔德
先生所主张的模仿对于集体事实的产生所起的绝对作用；其
次，根据塔尔德先生的这个不能成为一种理论、而是对于观察
的直接材料进行简单概括的定义，似乎完全可以得出这样一种
结论：模仿不仅不能始终说明，甚至永远也不能说明可以看作
社会事实的本质和特点的那些东西。（迪尔凯姆， ２００９ ： ３２ ）
涂尔干（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７５犪 ： ８３ ）认为，塔尔德所提出的模仿律只是
一种经验概括，并未从现实经验层面上予以证明，是从自然科学类比过
来的原理。在涂尔干看来，模仿之所以能够成为一种普遍现象，其原因
是模仿本身是社会的（ 狊狅犮犻犪犾 ），也就是说，塔尔德并未把握到模仿的本
质。模仿的发生和它所具有的扩散力是社会赋予的，塔尔德倒因为果
了（迪尔凯姆， ２００９ ： ３２ ）。所以，模仿的原因不在个体，而在社会。在涂
尔干看来，一 个 现 象 的 产 生 远 不 止 于 传 染 这 个 原 因。进 而，涂 尔 干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７５犪 ： ８４ ）认 定：“模 仿 只 是 社 会 演 化 的 一 个 非 常 次 要 的
因素”。
由于模仿总是存在差异或不一致的地方，于是在 １８９５ 年写给意大
利《社会改革》（ 犔犪狉犻 犳 狅狉犿犪狊狅犮犻犪犾犲 ）杂志的一篇论述法国社会学研究
现状的文章中，涂尔干进一步指出了塔尔德的模仿律所存在的内在问
题。 ４ 涂尔干（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７５犪 ： ８６ ）指出，“从另一方面看，塔尔德的理

４． 在 １９００ 年发表的《 １９ 世纪的法国社会学》一文中，涂尔干也有专门的批评。该文的观点与
下文展示的一样，详参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７０ ： １３０－１３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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