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2 - 《社会》2017年第6期

社会学与伦理学的争执：涂尔干的道德科学

他社会现象不可比拟的优势：“我们观察的社会越不复杂，这些原因就
越容易被观察到。”（涂尔干， １９９９ ： ９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１２犪 ： １１ ）相较于受到
诸多原因影响的高级社会生活，基本形式可以更为清晰地帮助人们识
别出决定它们的原因。
综上，《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延续了涂尔干一贯采用的功能分析
和因果分析相结合的思路。与此同时，社会功能的概念的确有了更为
丰富的内容———社会的重组和集体情感的唤起。凡俗生活作为社会的
分散状态，即人们分散到各地谋求自己的经济生活，虽然对于社会生活
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但这却是一种“庸俗”（ 犿é犱犻狅犮狉犲 ）、“单调、萎靡而
且沉闷”的社会生活（涂尔干， １９９９ ： ２８５－２８６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１２犪 ： ３０８ ）。
社会生活的可能性、社会生活的维持不能仅限于维持经济生活，不能仅
限于人们毫无冲突地共同生活在一起，它还需要人们借助对神圣的图
腾标记的集体膜拜，重塑和发泄他们的集体情感，并创造出一个神圣世
界或理想世界。
一个社会不创造理想就不可能被构成。这些理想就是社
狆
会据 以 看 待 其 自 身 的 观 念，作 为 它 发 展 的 高 潮 （ 狅犻狀狋狊
犮狌犾犿犻狀犪狀狋狊 ）。把社会仅仅看作一个具有维持生命 功能的有
机体，就是贬低它。因为这个身体拥有一个由集体理想所构
成的 灵 魂。（涂 尔 干， ２００２ ： １００－１０１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１９１１犫 ］
１９２４犪 ： １３６ ）
简言之，社会功能不限于维持社会的生命，还要唤起社会的灵魂或
社会的意识。相应的，道德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借助具有神圣性的道德
理想，唤起人们的集体情感和集体意识。或者说，社会借助道德理想在
个人意识中的唤起，使人意识到它的存在。
不过，我们不免要问，为什么这种集体欢腾的时刻就一定高于每个
人忙于自己生计的社会生活？答案仍然是社会的自我维持。强烈的集
体生活比起单调的社会生活更有利于社会有机体的存活。
但是，如果不把社会自身的维持与个人的幸福、自主或人性的实现
联系起来，就很难解释为什么集体欢腾就一定好过经济生活。涂尔干
显然拒绝把社会功能还原为个人目的。因此，从“社会生活的可能”或
社会功能入手来定义道德，最终促使涂尔干把论证重心落在社会概念
之上。他不仅要把社会提升为一种道德存在、神圣存在，而且还要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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