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6 - 《社会》2017年第5期

本真性和公共领域：查尔斯·泰勒的自由社会观

自 ２０００ 年以来，哈贝马斯认识到在经济全球化和自然科学模式的
自然主义高歌猛进的今天，政治对社会的整合能力明显削弱，而且遭到
信仰团体和宗教社群的激烈对抗。在欧洲国家，内外的团结已非宪法
基本条款所能预先决定，而是需要公开讨论的问题，在这种讨论中不能
忽视宗教。但是沿着将康德和达尔文联系起来的实用主义路线，哈贝
马斯主张世俗理由优先于宗教理由，后者只有被翻译为世俗语言才能
进入公共领域（张庆熊、林子淳， ２０１１ ： １－７ ）。
围绕哈贝马斯和泰勒的公共领域观念， ２００９ 年在纽约举办的一场
专题讨论会上，两位先后报告了自己的论文。 １０ 哈贝马斯（ 犎犪犫犲狉犿犪狊 ，
２０１１ ）指出，具有宗教意涵的“政治”（ 狋犺犲狆 狅犾犻狋犻犮犪犾 ）概念必须历史化，以
避免退回施密特的神学法西斯主义或者以神话—宗教的世界观来保证
国家的权力。因 此，哈 贝 马 斯 坚持 宗 教 理 由 从 属 于 世 俗 理 由。泰 勒
（ 犜犪 狔 犾狅狉 ， ２０１１ ）则指出，在哈贝马斯区分的深处是启蒙式 认识论的 迷
思。这种认识论制造了进步与反动之间的夸张对立，反过来引起一些
宗教观的复古式反弹。世俗主义有复杂的诉求，其中最突出的是法国
大革命的自由、平等和博爱。在这些目标之间存在着冲突，因此有时需
要加以平衡。博爱涉及宗教与非宗教世界观的相互承认，唯有如此才能
形成足以维护社会团结的强认同。这种对话不能固守一成不变的原则，
而应根据具体情境来修正其原则。民主社会并不一定需要公民宗教，而
是需要卢梭的公民礼仪哲学（ 犺犻犾狅狊狅 狆 犺 狔 狅犳犮犻狏犻犾犻狋 狔 ）。但这不排斥有时，例
狆
犼
如在美国，公民宗教（曾）吸收并证成（ 狌狊狋犻犳 狔 ）公民礼仪哲学。哈贝马斯
引用罗尔斯的话说，议会中的程序规则必须赋予主持者这样的权力———
在官方文本中删去宗教立场及其证成（ 狌狊狋犻犳犻犮犪狋犻狅狀 ）———以使国家保持中
犼
立。泰勒认为这种中立只是一种官方立场。基于重新定义的世俗化，
泰勒认为国家的中立意味着平等地尊重牵涉各种善的立场。宗教只是
这些立场中的一个，而不应该被单独挑出来并加以排斥。

哈贝 马 斯 和 泰 勒 完 成 报 告 之 后，社 会 学 者 卡 尔 霍 恩 （ 犆狉犪犻 犵
犆犪犾犺狅狌狀 ）主持了他们的交谈。 １１ 哈贝马斯坚持认为世俗理由优于宗教
理由，因为前者不需要成员资格。最重要的宗教经验指涉救赎路径，而

１０． 相关文章出版为文集 犜犺犲犘狅狑犲狉狅 犳犚犲犾犻 犵 犻狅狀犻狀狋犺犲犘狌犫犾犻犮犛 狆 犺犲狉犲 。
１１．犺狋狋 狆 ： ∥犫犾狅 犵 狊．狊狊狉犮．狅狉 犵 ／ 狋犻犳 ／ ２００９ ／ １１ ／ ２０ ／ 狉犲狋犺犻狀犽犻狀 犵 狊犲犮狌犾犪狉犻狊犿 犼 狌狉 犵 犲狀犺犪犫犲狉犿犪狊犪狀犱犮犺犪狉犾犲狊狋犪 狔 犾狅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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