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9 - 《社会》201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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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5

   致力于适用于所有存在者、所有历史形态的生存论存在论阐释。这种
   阐释无涉具体 道 德 意 涵,亦不 进 行 道 德 判 断 (海 德 格 尔, 2012 : 227-
   231 ; 犎犲犻犱犲 犵犵 犲狉 , 2001 : 241-244 )。
       泰勒赞赏海德格尔对关于现成存在者的时间观的批评,赞赏海德
   格尔以时间性为基础对主客和内外对立的认识论的突破;但他不同意

   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对“实在”( 狉犲犪犾犻狋 狔             )的狭义理解,那种实在
   主要针对现成存在者。在《自我的根源》中,泰勒认为视域更宽的实在
   是由关于道德的强评价参与构成的,而这种实在不能脱离历史形态抽
   象地进行阐释( 犜犪 狔 犾狅狉 , 1989 )。深究下去,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
   对西方古老寓言的援引以及对流俗的公共意见的阐释,也没能完全避
   免时代的影响。从尼采到弗洛伊德, 19 世纪和 20 世纪的一些思想家
   对轴心时期之前的西方神话的重视,与对基督教信仰的否定有一定关
                                   犵
   联。《存在与时间》中使用了“罪责”( 狌犻犾狋 )和“畏”( 犪狀狓犻犲狋 狔             )等词语,这
   容易使人想起基督教的原罪和弗洛伊德的“焦虑”( 犪狀狓犻犲狋 狔                     )。但是海
   德格尔对这些词语的阐释与基督教相去甚远,与弗洛伊德也不相同。
   在消解基督教信仰上,他更接近弗洛伊德。萨弗兰斯基( 2007 )指出,在
   写《存在与时间》时,海德格尔已经放弃他早期维护天主教信仰的观点,
   而受尼采的影响较大。这个观点可以部分地解释海德格尔对“罪责”和
   “畏”作这种阐释的原因。泰勒并不想把基督教信仰当作公共理解的普
   遍起点,而是认为哲学的理论化意在说服所有人,无论他们是否为宗教
   信徒。但是他反对以脱离历史形态和道德意涵的方式阐释普遍性,因
   为这种阐释可能隐含着以某种具有时代印记和文化局限的观点来压制
   其他观点的危险。以此观之,在《存在与时间》的部分阐释中,例如在对
   公共意见和流俗之间的联系上,和在世界之超越的时间性问题上,海德
   格尔以一种与神圣对立的世俗时间观作为人类永恒和普遍的时间观。
   泰勒则试图通过联系历史形态和道德意涵讨论普遍性与特殊性之间的
   关系,与衍生于其他文化的观点进行对话来突破自己的局限。就此而
   言,海德格尔避谈历史形态和道德意涵的视角有去历史化之嫌。
       泰勒在“自由主义政治与公共领域”中重提“世俗”一词最初的意
   思,意在纠正这种去历史化的偏颇。十几年后,他在《世俗时代》中通过
   对作为历史形态的社会想象之间的比较,突出了在世俗化中时间观是
   如何与神圣性脱钩并被同质化的。这是泰勒对“调和”认识论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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