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6 - 《社会》2017年第5期

本真性和公共领域：查尔斯·泰勒的自由社会观

因此这个理想型超越地方议题，成为元议题的（ 犿犲狋犪狋狅 狆 犻犮犪犾 ）、单数形式的
公共领域（ 犜犪 狔 犾狅狉 ， １９９５ ： ２６０－２６３ ）。同时，由于抽离于（ 犱犻狊犲狀 犵 犪 犵 犲犱犳狉狅犿 ）
深远的文化，这个理想型逐渐失去超越的动力。
在自由主义传统中，自由社会有外政治（ 犲狓狋狉犪 狆 狅犾犻狋犻犮犪犾 ）的观念，后者
是市民社会的特征之一。除自由联合之外，市民社会指社会可以作为一
个整体在国家之外运行。这种观念对很多历史中的文明而言是陌生的，
例如西方的古代城邦和传统中国。它与印度和西方中世纪有相似之处，
但在现代西方国家，市民社会纯粹是世俗的（ 犜犪 狔 犾狅狉 ， １９９５ ： ２５８－２５９ ）。
为说明 市 民 社 会 在 世 俗 化 上 的 激 进，泰 勒 援 引 华 纳 （ 犠犪狉狀犲狉 ，
１９９０ ）的《共和国的文学之源》（ 犜犺犲犔犲狋狋犲狉狊狅 犳 狋犺犲犚犲 狆 狌犫犾犻犮 ） ８ 。这使
对公共领域形成史的追溯从欧洲拓展到美国，进而转入对当代美国的
政治分析。
哈贝马斯曾批评泰勒“承认的政治”（ 犜犪 狔 犾狅狉 ， １９９５ ： ２２５－２５６ ）仅以
加拿大魁北克为例，而这个案例不具有普遍意义。他指出，一百多年前
欧洲民族国家的形成是超越地方文化的抽象之功，而在形成欧盟并为

世界公共领域做准备的今天需要进一步的抽象（哈贝马斯， ２００３ ： ６５４－
６８２ ）。 ９ 泰勒则以北美的历史和政治现状为例指出，即使在西方内部也
存在文化差异。现代性有普遍主义理想，但是哈贝马斯的抽象既无法
充分理解西方现代化的历史，也无法解决西方当前面临的问题。
“自由主义政治与公共领域”援引华纳的著作指出，在 １７ 世纪末的
英属北美殖民地上，一些开明文人建立了一个跨越既有政治边界的国
际学会，并称之为“文学共和国”（ 犚犲 狆 狌犫犾犻犮狅犳犔犲狋狋犲狉狊 ）。这里的“共和”
指免于征服：在文学沟通中，这些成员像“公民”一样忠诚于这个学会，
而不向既有政治权威臣服。这个“共和国”是 １８ 世纪北美公共领域的
先驱，并成为美国民族认同的开端。这个“共和国”是欧洲文明的延伸，
它吸收了古代共和主义和斯多葛世界公民主义，并更直接地受基督教
会影响（ 犜犪 狔 犾狅狉 ， １９９５ ： ２６６ ）。

８． 该 书 的 全 名 为 犜犺犲犔犲狋狋犲狉狊狅 犳狋犺犲 犚犲 狆 狌犫犾犻犮 ： 犘狌犫犾犻犮犪狋犻狅狀 犪狀犱狋犺犲犘狌犫犾犻犮犛 狆 犺犲狉犲犻狀
犈犻 犵 犺狋犲犲狀狋犺犆犲狀狋狌狉 狔犃犿犲狉犻犮犪 ，其主标题直译应为“共和国的文学”。由于该书强调“文学共和
国”这一学会为美国公共领域的形成奠定了具有共和理念的文化基础，因此笔者将书的主标
题译为“共和国的文学之源”。
９． 这里对哈贝马斯的总结受应奇（ ２００２ ）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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