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9 - 《社会》201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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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自由和积极自由的二分。在这些进路中,比较突出的有泰勒的社群
   主义、昆廷·斯金纳的公民共和主义和哈贝马斯的宪法爱国主义。其
   中,昆廷·斯金纳的第三种自由概念最终趋近罗尔斯,而且主要指消极
   自由,因此他的突破有限;而哈贝马斯对两种自由的整合更受中国学者
   青睐(应奇, 1999 , 2002 , 2004 )。
       笔者更认同泰勒自己的澄清,他不接受“社群主义”的标签。社群
   主义有多重含义,其中有的泰勒同意,如公民人文主义,以及不能在传
   统和历史之外理解人类和定义个人主义;有的他有更精细的观点,如在
   一个共和国之内不同文化社群平等共存的重要性;还有的观点他反对,
   如重社群而轻个人,进而瓦解自由主义。 5 给他贴上这个标签常常意味
   着他不加区分地同意所有这些含义,这也是他难以被一些中国学者接
   受的原因之一。本文将尝试纠正这个误解,并将他的进路归结为具有
   亚里士多德意味的诠释学。理由将在下文详述。相应地,哈贝马斯的
   进路可归为新康德式,其范围超过宪法爱国主义,是由哈贝马斯和罗尔
   斯共享的,因此哈贝马斯( 2002 )说他们在同一家族。
       伯林 1958 年发表那篇著名演讲时,泰勒正在牛津大学做博士论
   文,论文的导师是伯林和安斯库姆( 犈犾犻狕犪犫犲狋犺犃狀狊犮狅犿犫犲 )。伯林卷入日
   常用语分析,安斯库姆则试图复兴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伯林之重新
   发现赫尔德、反思启蒙、提倡多元论,与亚里士多德关于善有质性区分,
   伦理学与民族气质( 犲狋犺狅狊 )之间的关系,以及古代共和主义等观点,始

   终是泰勒的灵感来源。但在“消极自由有什么错”( 犜犪 狔 犾狅狉 , 1985犫 : 211
   -229 )中,泰勒只呼吁重视托克维尔和密尔(《代议制政府》)对古代共
   和主义的发掘。将赫尔德和共和主义议题纳入自由主义是十年后“答

   非所问”( 犜犪 狔 犾狅狉 , 1995 : 181-203 )和“承认的政治”( 犜犪 狔 犾狅狉 , 1995 : 225
   -256 )的任务,而“消极自由有什么错”的重点则是在个人层次上批评
   消极自由观。泰勒的立场是伯林( 犅犲狉犾犻狀 , 1969 )所批评的、密尔在《论
   自由》中提出的自我实现或本真性观念。 6 这里的本真性指一种道德心


   5.犃犆狅狀狏犲狉狊犪狋犻狅狀犫犲狋狑犲犲狀犆犺犪狉犾犲狊犜犪 狔 犾狅狉犪狀犱 犠犲犻犿犻狀 犵犜狌 , 犻狀犞犻犲狀狀犪 , 犃狌狊狋狉犻犪 , 犑狌狀犲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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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在这篇文章中,泰勒多次使用形容词“本真”( 犪狌狋犺犲狀狋犻犮 )和副词“本真地”( 犪狌狋犺犲狀狋犻犮犪犾犾 狔 ),但
   是没有使用名词本真性。他称自己的立场是后浪漫主义自我实现。后来他( 犜犪 狔 犾狅狉 , 1992 )在
   《本真性伦理》中指出,(后)浪漫主义的自我实现就是本真性。因此这里将这种自我实现和本
   真性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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