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7 - 《社会》201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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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感、思想等传承,也包括生产技术、生活方式及其物质表现;在近
代民族国家兴起之后,还具有民族的涵义。众所周知,韦伯著作中的用
词往往含混暧昧,“德国人”(德国性)、“波兰人”(波兰性)在英文版中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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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作 “ 狅狌犾犪狋犻狅狀 ”( 犠犲犫犲狉 , 1994 : 4 )、“ 狀犪狋犻狅狀犪犾犻狋 狔 ”、“ 犲狅 狆 犾犲 犪狀犱
犮犺犪狉犪犮狋犲狉 ”( 犠犲犫犲狉 , 1994 : 5 )等,以体现其多重含义。
但分析这两个词语的内在含义使我们看到,人口的流动过程也是
人的不同属性得以呈现的过程。特别是自近代民族国家形成以来,国
家间“边界”成为约束政治、军事行动和人民流动、交往的重要存在,构
成了近代理性化过程的空间背景:一方面,人口、资本等在国家间的流
动跨越了地理边界,另一方面,边界会以“国民”间的区分在更深层次体
现出来。综合来看,边界具有政治、经济与文化等负面的多重涵义,关
闭边界之议则代表了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涵义上的自我确认。
首先是政治意义上的边界。近代欧洲的国家体系源自 1648 年起
的“威斯特伐利亚条约体系”,自此,欧洲各国间划定边界,将主权、领土
和独立等原则树立为国际关系中的基本原则,罗马教皇的普遍的神权
统治及相应的“世界主权论”被打破。在民族国家兴起的背景之下,从
19 世纪末开始,帝国主义进一步成为欧洲强国突破边界约束和开辟新
疆域的一股强大的力量,英法诸国通过海外殖民扩张,建立了超越民族
国家边界的庞大而复杂的治理体系。在建立海外殖民地和划分势力范
围等过程中,近代意义上的边界概念也进入各殖民地,逐渐成为世界诸
新兴国家定义自我和建立国民认同的基础,在此不再赘述。
德国曾经长期滞后于其他欧洲强国。中部欧洲在数百年间都是在
神圣罗马帝国的名义统治之下的诸侯分立局面, 1806 年神圣罗马帝国
瓦解为奥地利帝国和莱茵邦联,德意志诸邦处于分裂状态,直至 1871
年才由普鲁士统一为德意志帝国,进入快速发展阶段, 19 世纪 90 年代
才成为欧洲的强国和大国。但在德国境内居住着丹麦人、法国人、波兰
人等所谓外族人,而奥地利、瑞士等德意志人聚居的中欧地区则不包括
在德国境内。大德意志的旧梦犹在,主宰着帝国视野与格局的却是普
鲁士的贵族,因此,从其建国伊始,德国政治理想与实践之间的大德意
志与小德意志、帝国与民族国家等张力就始终存在。
其次是经济意义上的边界。在近代民族国家体系之下,资本在某
种意义上替代了旧体系中宗教的力量,成为普遍的征服者,从而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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