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3 - 《社会》201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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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4

   如果人的本质是所经历诸事的总和,而现代性情境下日日丛生之诸事
   又往往是存在性意义阙如的,那我们就不难想见现代人之社会性情,乃
   至现代社会之时代精神是何种状况了。或许,滋长蔓延于当代社会的
   暴戾、焦躁、易怒、浮躁、局促和乖张等性情就可谓被诸事缠身之现代人
   的社会性情,而所有人为了名利同所有人较量,只问结果不问手段是否
   合情理法的“本事主义”盛行于当代社会的各个角落(成伯清, 2009 : 63 )
   则可以说是现代社会的时代精神。
       其次,实践紧迫性体验也是一种时间体验。既然前文阐明时间急
   迫性是实践紧迫性的意蕴之一,那么,实践紧迫性体验是一种时间体验
   也就理所当然了。当然,实践紧迫性体验得以成为时间体验,关键还在
   于作为实践紧迫性之发生机制的“时间性到时未到”,更具体地说,就是
   实践往往根据时间被筹划、安排和组织起来,但社会生活却充满有所筹
   划之事未如期发生,或未筹划之事却意外发生的可能性。作为实践产
   物的时间是筹划实践的线索,实践紧迫性将自身呈报为诸事,“时间性
   到时未到”恰恰是呈报为事的实践紧迫性的发生之机,我们可以窥见
   “时间”与“事”(实践紧迫性)的某种微妙关联,那就是时间(性)中内嵌
   着事性,事(实践紧迫性)是时间确证、标画和呈报自身的标识。因为
   “有所寻视的操劳活动根据于时间性,这种操劳活动作为有所操劳的结
   算、计划,先于有所操心和防患于未然总已在说:这事‘而后’就要发生,
   那事‘先’就要了结,‘当时’错失之事,‘现在’就应被补上……每一个
   ‘而后’就是‘而后某事将发生’,每一个‘当时’都是‘当时某事曾发生’,
   每个‘现在’都是‘现在某事正发生’”(海德格尔, 2012犪 : 459-460 )。换
   言之,日期、星期、月份和年份等时间的区分与节日、仪式和节庆等的周
   期性重现对应,每每召集集会、狩猎或远征都意味着固定和确定的日
   期,并由此意味着一种所有人都以相同方式构想的共同时间确立起来”
   ( 犇狌狉犽犺犲犻犿 , 1995 : 10 、 444 )。这里的集会、狩猎或远征无疑就是通常所
   说的“事”,也就是“时间藉各种有所操劳的、允许自己有时间的情况来
   定期。定期依于当下在周围世界正为之操劳之事,依于在现身领会中
   展开的事情,依于人们成天从事的事情”(海德格尔, 2012犪 : 463 )。所
   以,不仅实践紧迫性体验是时间体验是可想而知的,甚至不难想象时间
   体验与历事体验的内在关联。
       作为时间体验的实践紧迫性体验在社会生活中有更充分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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