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7 - 《社会》201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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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4

   定生存活动……估算时间对在世起着组建作用”,但在世的生存者以时
   间为尺度筹划的在世的生存实践却有可能遭遇“到某时某事未发生”或
   相反的状况,人们对从将来到当前同其照面的被筹划之实践的期许也
   可能甚至往往以失望收场(海德格尔, 2012犪 : 374 、 379 、 383 、 463 ),而所
   有这 些 状 况 就 是 所 谓 的 “时 间 性 到 时 未 到”。 当 “时 间 化 的 实 践”
   ( 犅狅狌狉犱犻犲狌 , 2000 : 206 )遭遇”时间性到时未到”时,往往就是有所筹划之
   事未如期发生,或未筹划之事却意外发生,即实践紧迫性发生之时,也
   正因如此,“时间性到时未到”才成为实践紧迫性的发生机制。
       通过对实践紧迫性的现象学社会学深描,我们不难发现,实践紧迫
   性至少包含三重意蕴:首先,是从“时间性到时未到”的发生机制而来的
   作为时间急迫的实践紧迫性。这种紧迫性可能是通常理解的没有时间
   或时间不够,也可能是只有时间或时间太多。重要的是,由于“时间(至
   少我们称为时间的东西),只有在期望与机遇、错觉与幻象、期望与实现
   它们的世 界 的 类 必 然 巧 合 发 生 断 裂 时 才 被 真 正 体 验 到”( 犅狅狌狉犱犻犲狌 ,
   2000 : 208 ),因此,作为时间急迫性的实践紧迫性就有了作为貌似稳定
   的平日生活节律断裂的特征,也有了解蔽貌似别无其他可能性的既有
   秩序幻象的功效。其次,是从其源发地和发生缘由而来的作为“生活世
   界之必需品的迫切性”( 犠犪犮 狇 狌犪狀狋 , 1989 )的实践紧迫性。这种实践紧
   迫性不只是生而被抛入既定社会世界的人为生存与承认奋争而遭遇的
   “生存竞争”的紧迫,也不只是马克思( 1961 )所谓“人们创造自己的历
   史,但不是随心所欲创造,不是在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
   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继承的条件中创造”而产生的紧迫,更是来自作
   为实践紧迫性发生场所的诸社会世界的既有权力秩序与利益格局的结
   构性张力的紧迫。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从现身样式而来的作为所谓
   “最高急难”“无急难状态的急难”(海德格尔, 2012犫 : 113 )或“无紧迫状
   态之紧迫”的实践紧迫性。这种实践紧迫性虽然与紧迫性的字面和通

   俗语义有别,甚至有悖,却因其不醒目性(来自它的普遍性和熟悉性)、
   深刻性(直指包括存在之遗忘与真理之崩塌的存在之离弃状态)与总体
   性(涉及在世生存整体)而可能成为最紧迫的实践紧迫性。这三种意蕴
   不仅使实践紧迫性本身绽露出来,也为探究实践紧迫性体验和实践紧
   迫性概念的理论解释力启示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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