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5 - 《社会》201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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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2

   望能够超越传统的世界秩序,这一点被弗洛伊德理解为一种原初退行。
   然而在奥尼尔看来,薛伯的谵妄之言更像是在世界秩序之边缘起舞的
   尝试。
           正如尼采那样,薛伯的语言在意义与无意义的界限边缘
       起舞,消解事物,以便在表达他对于雌雄同体之欲望的委婉用
       语与矛盾语词之中,重新结合它们。这一雌雄同体却未曾分
       裂的性交,或 许 可 以 更 新 那 性 差 别 的 死 寂 世 界。(奥 尼 尔,
       2016 : 217 )
       这甚至无所谓是否超越弗洛伊德,而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
   当然也就无所谓对于古老的摩西律法的冒犯或者顺从了。所以,弗洛
   伊德建基在[被弑]父性隐喻基础之上的社会秩序,以及与此相关的阉
   割 /良知/秩序的俄狄浦斯故事,不仅在多拉的故事之中,在这里也呈现
   出了力所不能及的状态。在弗洛伊德那里饱受批评的母亲之缺席,同
   样在所有的这些故事之中全部复活出席,从弗洛伊德分析的背景走向
   前台,成为奥尼尔分析的永恒回归之温暖恬适的宁静故乡。
       薛伯父亲的教育学乃是一种福柯式的全景敞视主义,这是薛伯毕
   生所要逃脱的教育系统。这一逃脱的最为直接的努力,就是谵妄式变
   身:转变升华为上帝妻子,以此来拯救世界。所以,在奥尼尔看来,这一
   变身实际上也是逃脱弗洛伊德之理论框架与相应的世界秩序的努力。
           薛伯的变身并不是从一种性转变到另外一种性,而是从
       一个家庭转变到另外一个家庭———转变到那个其爱并不为俄
       狄浦斯化的性所制约的家庭,转变到其爱并非是教会或国家
       规训的家庭,转变到其爱并非是一种军队的军事演习或者学
       校测试的家庭。(奥尼尔, 2016 : 221 )
       因为他所逃离的这一世界秩序并非随口说说而已。这是“基督教
   资本主义”的世界,或者反过来也一样,是“资本主义化了的基督教”。
   所有人的身体都嫁接/存在于其中,“没有谁的身体可以自满( 犖狅犫狅犱 狔
  犻狊犪犫狅犱 狔 犳狌犾犾狑犻狋犺犻狋狊犲犾犳 )”(奥尼尔, 2016 : 222 )。
       然而薛伯在变身飞升中所冀求的逃离,恰恰正是这一世界秩序。
   这与小汉斯的“天真无邪”、多拉的“神隐”颇有类似之处,也与鼠人和狼
   人的永恒回归相近。不过,在奥尼尔的分析之中,这几个案例由浅入
   深,同时又以一种回返往复的方式,表达了一种关于文明的存在主义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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