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8 - 《社会》201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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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的案例剧场:忏悔者与生活世界(下)


   里,奥尼尔( 2016 : 232 )的论证清晰而明快:“处女母亲的悖论或神秘性
   ……是集体在通过这些故事而思考自身”。这一思考的痕迹表现在从
   希腊神话到圣母玛利亚的这一名字在漫长的欧洲历史中的演变过程。
   奥尼尔( 2016 : 236 )也从这一线索出发,将薛伯的谵妄理解为单性繁殖
   的幻想,并进而返回到尼采所歌唱着的“那个万事万物都以偶然之足起
   舞,在实用与目的/意义之前的时刻”。原初时刻与原初场景的意义进
   一步不再仅仅是对于父母交合场景的观看,还牵涉进了更多与世界构
   成相关的“愤怒、不确定性、迷失”,以及一系列来自于双重认同的困难。
   薛伯的回忆录构成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原初场景。薛伯同时作为创造
   者与被造物而出现。所以,作为“我是谁”一问题的推进,薛伯真正的病
   原更为清晰可见了:与“生命源自何处”这一问题相关的所有提问和回
   答。所以,在弗洛伊德与拉康的谱系中,抱持着批判性的现象学态度的
   奥尼尔同时向前又向后地进了一步,重新捡拾起早该得到细致分析的
   薛伯的天鹅之歌以及那一对作为礼物的天鹅所栖息的存在之镜湖。奥
   尼尔以最为诚恳朴素的现象学观看,将薛伯这名孩童的努力重又导引
   回了歌德的永恒女性( 犱犪狊犈狑犻 犵 犠犲犻犫犾犻犮犺犲 )。奥尼尔( 2016 : 260 )以歌
   一般的句子如此唱道:
           拉康忽略了那片湖水的意义。那片湖水将生者与亡灵永
       隔。这是一道我们永远要试图超越的界限———正如我们被身
       体的孔洞边缘所诱惑,寻求快乐,远离痛苦一样。或者,毋宁
       说,拉康忽略了他本可以知道的东西,即一旦生命超越了其内
       在与外在世界的边缘,无论是在饥饿还是在欲望之中,无论是
       在愤怒还 是 热 爱 里,身 体 都 永 远 不 会 遗 忘 ( 狋犺犲犫狅犱 狔狀犲狏犲狉
       犳狅狉 犵 犲狋狊 )。身体的孔洞合拢形成的边缘,使得生与死作为男与
       女而交织纠缠,或者是作为母亲与婴儿而叠合———在这边缘
       之上,一种谵妄式的认同游荡于幸福与愉悦之间、天地之间,
       以及在那些镜像与我们想象性身体———我们必须作为另外一
       个身体去爱的身体———的岛屿之中。这是因为,我们那活着
       的身体总是会受到伤害与饥渴之苦;这一活着的身体,哪怕从
       第一天开始,就无法承受爱的伤害,也无法承受那来自于我们
       所诞生于其间并在其中受到最为悉心照料的家庭的伤害。
       奥尼尔本人的醉与爱,他所理解和践行的社会学写作,如同他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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