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3 - 《社会》2017年第2期

社会· ２０１７ · ２

的第一个女人，潘多拉所创造的造人方式（生殖）意味着一种全新的世界
构造与思维 模 式。 ７ 多 拉 因 此 成 为 文 化 之 普 遍 性 的 表 达 （ 犘犪狀狅犳狊犽 狔犪狀犱
，
犘犪狀狅犳狊犽 狔１９６５ ；韦尔南， ２００５ ： ３８３４０１ ）。不仅如此，奥尼尔在多拉身上
汇聚的显然还有着与本案例更为紧密的、在欧洲文明史中沿袭已久的玛
利亚形象。在奥尼尔的考察中，玛利亚不仅与海水的潮落（ 狊狋犻犾犾犪犿犪狉犻狊 ）
有关，也与海洋之星（ 狊狋犲犾犾犪犿犪狉犻狊 ）有关，并因而作为一位治疗师，是每一
个飘摇在海上暴风雨之中的灵魂都可以停泊的海岸。 ８ 犛狋犲犾犾犪犿犪狉犻狊 是对
，
于圣母玛利亚的尊称，意为我们的女士／神、海洋之星（ 狅狌狉犾犪犱 狔 狊狋犪狉狅犳
狋犺犲狊犲犪 ）。这一尊称被用以强调圣母玛利亚作为希望的象征以及对于基
督徒，尤其是异教徒／非犹太人的指引作用（奥尼尔， ２０１６ ： ２３２２３３ ）。
所有这一切，包括多拉本人的经历和欲求，都在多拉在拉斐尔的
《西斯廷圣母》之前的这一 “神隐” ９ 之中汇聚。现象学的灵光一闪而
过，仅仅出现在多拉的梦中，并为弗洛伊德捕捉到。虽然弗洛伊德在当
时已经惘然，但是却为奥尼尔重读弗洛伊德，并且通过这一神隐重新理
解弗洛伊德及其案例提供了契机。多拉第二个梦的核心节点就在这一
神隐之中，并且她借助这一神隐而暂时逃离了其家庭与弗洛伊 德 的 掌
控。同时，弗洛伊德也自认为笑到了最后。然而我们真正关心的，却是
同时发生在多拉的第二个梦中以及在当初那个白日梦中的这一短暂的
为了满足无意识的愿望的双重逃离。
在多拉的案例中，多拉在其所有试图进入家庭／爱欲经济的途径中
所获得的却全部是背叛。背叛来自于父亲、卡先生（ 犎犲狉狉犓 ）和 卡 夫 人
（ 犉狉犪狌犓 ），甚至是家庭女教师，最后，还有弗洛伊德本人以精神分析之名
对她的背叛。背叛的原因在于，多拉想要进入这个世界，然而却拒绝参
与到这一以家庭为基本单位的性循环之中。她认同了自己的母亲，尤其
是母亲对于洁白珍珠耳坠的执迷，这也意味着对于纯洁无瑕、未受玷污
的爱情 ／来自于男性之礼物的执迷并未获得满足，而以洁癖作为补偿和
抵抗。然而多拉又与其母亲不同。她有着爱的希望和勇于尝试的勇气。
所以她在与卡先生发生关系的同时，还与卡夫人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

７． 关于潘多拉（ 犘犪狀犱狅狉犪 ）这个概念的发展史，参见： 犘犪狀狅犳狊犽 狔犪狀犱犘犪狀狅犳狊犽 狔 ， １９６５ 。
８． 本句源自于法兰克圣徒、加洛林王朝神学家 犘犪狊犮犺犪狊犻狌狊犚犪犱犫犲狉狋狌狊 （ ７８５８６５ 年）在其作品中
的句子：“ 犾犲狊狋狑犲犮犪 狆 狊犻狕犲犪犿犻犱狋犺犲狊狋狅狉犿狋狅狊狊犲犱狑犪狏犲狊狅犳狋犺犲狊犲犪 ”。
９．犜狉犪ü犿犲狀犱犲狉一词在英文中被翻译成了 狉犪 狆 狋狌狉犲犱 ，为意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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