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2 - 《社会》2017年第2期

弗洛伊德的案例剧场：忏悔者与生活世界（下）

母》，全神贯注于默默的崇拜之中，长达两个（半）小时之久。
在西斯廷圣母（ 犛犻狊狋犻狀犲犕犪犱狅狀狀犪 ）像前，她呆了两个小时，全
神贯注于默默的崇拜之中（ 犞狅狉犱犲狉犛犻狓狋犻狀犪狏犲狉狑犲犻犾狋犲狊犻犲狕狑犲犻
犛狋狌犱犲狀犾犪狀 犵 犻狀狊狋犻犾犾狋狉犪ü犿犲狀犱犲狉犅犲狑狌狀犱犲狉狌狀 犵 ）。我 问 她，那 幅
画为何能让 她 如 此 愉 悦，她 找 不 到 一 个 清 晰 的 理 由。最 后 她
说：“圣母玛利亚。”（ 犉狉犲狌犱 ， １９７７ ： １３６ ）
弗洛伊德在案例史中并未花太多篇幅来分析多拉的第二个梦。
不过，作为弗洛伊德经典的“多拉”案 例 中 的 高 潮 部 分，多 拉 与 圣 母
玛利亚在梦中的再次相 遇 也 是 奥 尼 尔 理 解 该 案 例 的 核 心。 奥 尼 尔
不厌其烦地通过各种角 度 进 入 这 一 场 景。 通 过 一 种 循 环 往 复 的 方
式，基于思想史与文明史，在该案 例 史 的 几 重 面 向 的 复 读 与 对 于 弗
洛伊德核心理 论 的 再 理 解 背 景 下，奥 尼 尔 终 于 打 开 了 这 一 案 例 史
的“盒子”。
对于这一盒子的研究首先要重返欧洲文明史研究，尤其是对于神
话历史的 研 究。奥 尼 尔 重 新 发 掘 了 多 拉 作 为 潘 多 拉 （ 犘犪狀犱狅狉犪 ）的 一
面： ５ 灵魂与欲望的亲和性（即 犘狊 狔 犮犺犲 与 犈狉狅狊 之间的爱情关系）。这在欧
洲文明中被视为所有灾难的源泉。而在后来的传统中，潘多拉的形象又
融合了夏娃（ 犈狏犲 ）或者其他被视为所有美好之来源的形象，例如玛利亚。
潘／多拉这一礼物的美德表现为：她并不知晓男人会如何对待她，会用无
花果树叶（在多拉的案例中，是钱包）所代表的盒子来表现其端庄稳重。
然而对于弗洛伊德来说，这一夏娃的美德状态必须要在首先知晓男人会
如何对待她的前提下，才得以可能。而在此之 前，夏 娃 显 然 是 一 种《圣
经》中所说的“赤身裸体，不知羞耻”的无道德／差异的状态。这一用盒子
来遮掩自己的举动恰好泄露了如下这一点：盒子即是女性的代表，是子

宫的另外一 个 词，同 时 也 因 而 是 癔 症 的 另 外 一 个 词 （ 犇犲犮犽犲狉 ， １９９１ ： ６
７ ）。 ６ 从这个盒子里逃出了人世间的一切，尤其是人。作为神话中人世间

５． 在《日常生活的精神病理学》一书中，弗洛伊德讨论了为何要为该患者取名为多拉。名字
来源于弗洛伊德妹妹的女佣。该女佣的真正名字叫做 犚狅狊犪 ，然而由于弗洛伊德的妹妹也叫
犚狅狊犪 ，所以该女佣改名为 犇狅狉犪 。对于弗洛伊德来说，采用这一名字的用意之一在于这两位多
拉的共同特点：“不能保有她们自己的名字”（ 犉狉犲狌犱 ， ２００１ ： ３０８３０９ ）。
６． 关于癔症的概念及其与多拉这个名字之关系的考证，除了戴克尔（ 犇犲犮犽犲狉 ， １９９１ ）的著名研
究《弗洛伊德、多拉与维也纳 １９００ 》之外，还可参见： 犃犾狋犺犪狌狊 ， １８７７ ： ２４８２４９ ； 犉é狉é ， １８９７ ： ５５３ ；
犅犲狉狀犺犲犻犿犲狉 ， １９８５ ： ２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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