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7 - 《社会》201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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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2
(如同父亲生育法律、艺术与科学这三位一体的自体/单性繁殖领域)。
然而这两种都堪称单性繁殖(犪狉狋犺犲狀狅 犵 犲狀犲狊犻狊 )的幻想———奥尼尔相
狆
信这一单性繁殖的幻想居于弗洛伊德之工作的核心,同时也是他将弗
洛伊德的工作置于欧洲文明史之中的主要研究线索之一。
这一爱的主题与言说相关。精神分析同时也是一种纠缠于上述言
说中的言说。精神分析必须要言说。这意味着,不仅卡萨琳娜与多拉
需要言说,狼人与鼠人也需要言说,甚至于小汉斯,也需要在父亲的报
告之后,亲自登门去见那位家里有着一位漂亮的小女孩安娜的教授先
生,甚至于薛伯,也必须要在其“忏悔录”之外被弗洛伊德言说。最后,
弗洛伊德还要背叛所有那些向他忏悔之人,向世人言说,以便成全精神
分析本身,正如所有的社会科学研究一样。在分析中,忏悔从未开始,
永不结束。精神分析仅仅处理语言之中的疾病,或者说,语言的缺失。
奥尼尔将弗洛伊德对于疾病的处理,以及关于这一处理的所有洞见与
盲目、成功与失误、控制与溢出,都视为一种存在之绽出。所以他说:
一种疾病的界限,在于其语言的缺失。一次治疗的开始,
是某种症状以另一种语言,在身体之上、在梦中、在言语中或
是在写作之中,对它自己的关注。(奥尼尔, 2016 : 4 )
在这一关于忏悔者与生活世界的去结构/结构之中,那位家在维也
纳山坡路 19 号的分析师弗洛伊德首先成为了一位听众,然而这位听
众,同时作为尼采意义上的歌队成员,在聆听的同时也在阐释,并“力图
重构这样一种家庭:于其中,病人的故事发端,并且作为一种有自身风
格的症候学而发展演变。一门小小的艺术,从某种疾病的案例中,抽离
出疾病的过程,从病人那里,抽离出诗歌……”(奥尼尔, 2016 : 4 )
所有的案例史,在这一过程之中,都成为了爱的故事,正如克莱蒙
特( 犆犾é犿犲狀狋 , 1983 : 143 )所说:
精神分析师是爱的生物,而精神分析则是一种多情的规
训,一种爱欲性的理论,一种纯粹享乐的技艺。
然而精神分析的言说不止于此。这一忏悔还包括言语间的沉默黯
淡之时指尖的微微挪动与空气中氤氲的烟气,以及在言说绽放过程中
的遮蔽。弗洛伊德借助于对时间的改造而把握这一存在状态。他那著
名的关于快乐是对于史前愿望的“延迟性满足”( 狀犪犮犺狋狉 犵 犾犻犮犺 )以及对
于官能症的界定,才是奥尼尔做出如下大胆判断的起因:在弗洛伊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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