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7 - 《社会》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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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1
细的、孩子般的倾向:家庭感弱化,变为关注相同的事物、社会等级和手
艺天分,后者像房屋和土地一样,依照某人的地位传下来。族长统治的
闲置帐篷变成作坊,在那里,女人如今也被当成人。家长像工匠般坐
着,努力维持生计。上帝开阔的牧场遍布牲畜,地上处处是村庄和城
市:曾经喝奶 与蜜 的 儿 童 变 成 了靠 做活 得蛋 糕的 孩 子。一 种 新 的 美
德———可称之为埃及的勤勉和市民忠诚( 犮犻狏犻犾犾狅 狔 犪犾狋 狔 ),但并非东方式
的情感———交织着一切事物”( 犎犲狉犱犲狉 , 2004 : 12-13 )。从东方到埃及
是一次突变,从埃及到腓尼基也是一次突变。同样,希腊以后的民族和
时代,无不通过突变形成全新的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
一个民族或时代如何通过包含形成全新的民族精神或时代精神
呢?或者说,突变的动力是什么呢?从赫尔德的表述中,可以找到两种
主要的动力:一种是民族或时代内部的自然生长力,或者后来黑格尔所
谓的内因,这是突变的主要动力;另一种是外部环境和其他民族所造成
的负面限制或破坏,或者外因,这是突变的次要动力。
当然,自然生长力只是一个比喻的说法,其真正的含义是民族或时
代自身内部各种因素的相互作用,这与他在本体论中的“有机力”的观
念是一致的。在描述埃及民族精神的形成时他写道,“埃及没有游牧或
牧羊生活:因此缺乏最初茅屋中的家长精神。尼罗河的土地毫无困难
地培育并肥沃了最发达的农业。因此,牧羊人的世界及其风俗、倾向和
知识变成了农民式的。……游牧生活终结了;有了固定居所,出现土地
财产。土地被分配,每个人都有一份,由他自己保护。每个人都与他的
财产在一起———如此一来,社会治安、司法行政、秩序和执法应运而生,
这些东西在东方游牧状态下不可能形成。这是一个新世界。一个不为
幸福闲散的茅屋居民、地球上的朝圣者和异乡人所知的行当形成了。
前者既没有使用也不希望使用的技艺被发明了。鉴于埃及人的精确精
神和农业勤勉精神,这些技艺不可能是别的,而是获得了一种高度的机
械完美性。艰苦勤奋感、安全和秩序感充满了一切事物。人人熟悉法
律,需要和乐于受制于法律。于是人被至于法律的束缚之下:曾经父亲
般的、孩子般的、牧羊人般的、家长式的倾向,现在变成了定居式的、村
庄式的、城市式的( 犮犻狏犻犾 , 狏犻犾犾犪 犵 犲犾犻犽犲 , 犮犻狋 狔 犾犻犽犲 )的倾向。儿童的衣带太
紧不适合穿了:小男孩如今坐在教室的板凳上,学习秩序、勤勉和文明
礼貌”( 犎犲狉犱犲狉 , 2004 : 12 )。正是在民族自身内部各种因素一环接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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