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7 - 《社会》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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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7 · 1

   庭和民族等生活共同体,也包括文学作品、风俗习惯和语言等狭义的文
   化成就,甚至包括历史事件和时代等。换言之,就是广义的文化。迪蒙
   ( 2014 )看到,在赫尔德那里,“文化是集体的个体( 犮狅犾犾犲犮狋犻狏犲犻狀犱犻狏犻犱狌犪犾狊 )。”
   犘犲狋犲狉犎犪犾犾犫犲狉 犵1999 )同样采用了集体个体的提法。 犞犻犮犽犻犛 狆 犲狀犮犲狉 ( 1996 )
               (
   则采用“整体论的个体主义”( 犺狅犾犻狊狋犻犮犻狀犱犻狏犻犱狌犪犾犻狊犿 )这个类似的提法。
       “集体个体”是“个人个体”在逻辑上的自然延续。赫尔德说,“同个
   体的人一样,各家庭和各民族也互不相同,并且更甚”( 犎犲狉犱犲狉 , 2002 :
   220 )。故此,他猛烈批判法国启蒙哲学家对民族和时代所做的一般化
   描述,斥之为“蹩脚的”、“误导人的”做派( 犎犲狉犱犲狉 , 2002 : 23 )。对一般性
   描述的批判,是为了高扬特殊性的价值。在他看来,这种特殊性甚至到
   了“难以言传”的地步。他首先强调个人的特殊性,然后进一步把这种
   特殊性推至民族和时代。“个人的特殊性是多么难以言传的东西……
   一个民族的性格同样深不可测。”( 犎犲狉犱犲狉 , 2002 : 23-24 )
       此外,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个体,在其不同的发展阶段也表现出多
   样的异质性。个人的一生要经历童年、青年、成年、老年等不同的成长
   阶段,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成长阶段都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不仅是生
   理上的,而且是精神上的。民族同样如此。首先,每个民族也有其生
   长、开花和衰败的阶段;其次,一切此类变迁都只能维持在人的命运之
   轮所能承受的最短时间内;再次,任何两个时刻都是不同的,埃及人、罗
   马人和希腊人并非一成不变( 犎犲狉犱犲狉 , 2002 : 25 )。每个民族都有其独特
   的民族性格,每个时代也都有其独特的时代精神。
       最后,整个人类也是一个个体,具有“最高、最纯、最美”的个性,是
   “一切形式的形式”( 犎犲狉犱犲狉 , 1940 : 212-213 )。所谓整个人类是一个个
   体,乃是在哲学人类学上就人与动植物乃至无生命事物相区别的意义
   上说的。用人与动植物乃至无生命事物的区别来界定人的独特性,可
   谓当时通行的观点,就此而言,赫尔德与一般的启蒙思想家似乎并无差
   别,他也是从“类特征”( 犮犺犪狉犪犮狋犲狉狅犳犺犻狊犽犻狀犱 )意义上来界定人的。同
   通常的启蒙思想家类似,他认为人类的独特性在于拥有理性,尽管他与
   后者对“理性”的理解不同。虽然人类形态多种多样,但我们整个地球
   只有同一个人类,同一个物种。“类特征”或“物种”的提法看似重新陷
   入赫尔德一贯批判的一般性思维,其实不然。因为他看到,“物种和天
   才只是抽象观念,除非它们以个体形式存在”( 犎犲狉犱犲狉 , 1800 : 226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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