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9 - 《社会》2016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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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6 · 6

   的城邦,比如以败坏青年和不敬神之罪名判处苏格拉底死刑的民主制
   的雅典,就是这样的洞穴。
       在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体系中,灵魂主要属于自然(犺 狔 狊犻狊 )而不是
                                                    狆
   人的习俗世界( 狀狅犿狅狊 ),因为灵魂是赋有灵魂之存在的自然。“实际上
   对灵魂的洞察有助于发现全部真理,特别是关于自然的真理,因为它是
   所有生命体的原则。”( 犃狉犻狊狋狅狋犾犲 , 1975 : 402犪47 )“一切自然事物都明显
   地在自身内有一个运动和静止的根源”,“自然是它原属的事物因本性
   (而不是因偶 然)而 运 动 或 静 止 的 根 源 或 原 因”(亚 里 士 多 德, 1982 :
   192犫23 : 43 )。在亚里士多德那里,政治社会是自然的,就是因为它是
   符合人作为政治之本性的。事物的运动可以从四个原因来理解,即形
   式、质料、动力和目的。虽然亚里士多德没有直接把四因说应用于实践
   智慧的领域(即伦理学和政治学)中,但在这个领域中,我们可以粗略地
   说:幸福是目的因,品格是作用于激情这一质料因的形式因,而选择是
   动力因。意志这个概念此时并未出现,但它大致相当于选择。人作为
   政治动物主要在于人有理性,而理性的作用之一就是循着事物变化的
   轨迹知道它的原因,包括它的目的(因)。至于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
   中的潜在性( 犱 狔 狀犪犿犻狊 )和现实性( 犲狀狋犲犾犲犮犺犲犻犪 )这一组概念,用李猛的话
   来说:“在亚里士多德看来,人特有的活动只能在于‘人的灵魂中具有道
   理的那个部分体现在做事中的生命’,尤其体现在灵魂遵循道理或包含
   道理的作为之中。”(李猛, 2015 : 54 )人的道理使人不仅追求自然欲望所
   导向的切近目的,还引导人追求使自己的潜在性得以实现的目的。与
   其他动物不同,人不仅想要活着,还要活得好。就人的自然欲望而言,
   配偶和家庭是更加切近的需求(亚里士多德, 2003 , 252253 , 1162犪17
   19 ),但亚里士多德并没有止步于此,他看到,城邦虽然在产生时间上后
   于个人和家庭,但“在本性上则先于个人和家庭。就本性来说,全体必
   然先于部分”(亚里士多德, 1965 : 89 , 1253犪20 )。对总体的把握是人
   区别于动物的理性能力。在这里,亚里士多德似乎得出了与霍布斯同
   样的结论:国家对于人来说是必要且优先于家庭的。但他的理由却迥
   异于霍布斯:国家是人作为政治动物之自然的成全,没有邦国的人不是
   完整的人。
       但是,与柏拉图相反,亚里士多德并不认为人类的实践事务(包括
   政治)是宇宙秩序的缩影或翻版。这些事务头绪纷繁且变动不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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