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8 - 《社会》2016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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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匠人精神”,写“社会学的诗”


       米尔斯用古巴革命者的身份呼吁他的美国同胞:“你们的国家如此
   富有和强大,你们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决定你们国家和你们自己的生活。
   你们如果能够找到当前政治经济结构的替代方案,那一定就是伟大的
   方案。而对你们来说,这一切可以从你们南边、东边的饥饿国家开始,
   将其视为美国政治经济的一部分。”( 犕犻犾犾 , 1960犪 : 167 )
       在米尔斯看来,古巴正是这样一个充满希望的“饥饿国家”。米尔
   斯反对左派知识分子囿于自身理想破灭的经历,对古巴革命持怀疑态
   度甚至认为其必将终结于悲观和恐怖。他批评后者“没有任何替代方
   案,不去想象、推进、发明和要求。他们只是局外旁观者,而没有自己的
   立场。他们写的关于古巴革命的东西不过就是他们自身过去所受的创
   伤的反映”( 犕犻犾犾狊 , 1960犪 : 149-150 )。米尔斯用古巴革命者的酒杯浇自
   己心中之块垒,呼唤“新左派”的到来:“作为年轻的知识分子,我们没有
   斯大林主义及其后果的包袱……我们没有老左派的悲惨回忆。我们是
   世界上的新左派”( 犕犻犾犾狊 , 1960犪 : 43 )。
       《听着!洋基佬》的主要内容包括:对主导革命的社会力量和反革
   命的社会力量的阶级分析;对古巴革命后在经济、教育、福利和土地等
   方面的改革措施的介绍,等等。对于古巴革命的未来,米尔斯写道,“革
   命只是一个阶段,每一场革命都要面对没有任何革命可以一直持续下
   去的问题。古巴亦是如此”( 犕犻犾犾狊 , 1960犪 : 123 )。米尔斯敏锐地注意到
   卡斯特罗作为革命领袖在古巴的权威地位。“我不喜欢对一个人如此
   依赖,而这个人掌握绝对的权力。但我不认为同意或反对这一事实就
   是足够的。这在政治上毫无益处。我们必须理解如此这般的背景/条
   件,理解如此这般持续下去的背景/条件,才能考察其发展的前景。但
   是,我们不认为我们到最后建立的将是一个独裁”( 犕犻犾犾狊 , 1960犪 : 183-
   184 )。他说,“革命可能变成谎言和暴政,但我不认为这在古巴是不可
   避免的。”( 犕犻犾犾狊 , 1960犪 : 179 )。早在 1960 年初,还没有访问古巴之前,
   米尔斯就曾经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不发达国家有没有可能进入一种
   计划的马克思主义经济模式,而不陷入斯大林主义的错乱(就像在苏联
   发生的那样)?”( 犕犻犾犾狊 , 2008犮 : 227 )他认为这首先取决于不发达国家的
   步伐与“节奏”,以及外部国际环境的变化。对古巴革命的实地观察更
   进一步给了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机会。米尔斯不无担忧,他用古巴人的
   口吻写道,“美国政府的政策和政策缺位正在将古巴推向对苏联的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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