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44 - 《社会》2016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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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匠人精神”,写“社会学的诗”


   思,他将马克思的商品生产中的异化改造为韦伯的科层制组织中的异
   化,因此他才更强调二战以来在美国逐渐涌现的军工复合体这一庞大
   的、“不负责任的”官僚组织,以及在背后掌控这一组织的权力精英。
       其实,帕森斯并非不曾忧虑于美国的军事化倾向和政府权力的扩
   张,但帕森斯认为这只是战争年代的特殊情况,是一种暂时的“功能”需
   要。帕森斯指出,在过去半个世纪中,美国社会正在发生急剧的变迁,
   工业社会的不断成长,不仅包括了工业化和经济发展,还包括社会设置
   (即政治系统和阶级结构)的变动( 犘犪狉狊狅狀狊 , 2004 : 138 )。而工业化同时
   也产生了两组问题:控制经济过程本身和处理工业化的社会影响的问
   题(帕森斯, 1988 : 187 ),以及美国在世界体系中权力和责任的增强所带
   来的隐患。这两个过程,一个是外部压力,一个是内部张力,共同导致
   了政府以及政治权力在 社会 中的 相对 重要性 的增 强( 犘犪狉狊狅狀狊 , 2004 :
   138 )。这与米尔斯对于权力精英在美国社会生活中的重要性的揭示其
   实是一致的。不过,尽管如此,帕森斯还是乐观地认为,罗斯福的新政
   是这一趋势的转折点。在新政中,政府通过“引进有利于劳工的社会安
   全和社会立法干预的国家系统”来应对工业化所带来的负面社会影响,
   而美国的实业集团已经适应了这一新的情境(帕森斯, 1988 : 188 )。德
   国的情况恰恰与美国相反,在德国是新的经济摧毁了旧的政治系统,而
   不是新的政治系统干预经济生活的传统方式(帕森斯, 1988 : 199 )。帕
   森斯认为,米尔斯与他的区别在于,后者“并不将新政视为代表美国社
   会发展的一个转折点,而仅仅是雨过地皮湿般地短暂干扰了权力精英
   的崛起以 及 其 中 的 商 业 精 英 先 遣 队 的 主 宰”( 犘犪狉狊狅狀狊 , 2004 : 136-
   137 )。因此米尔斯才会在《权力精英》中写到,经济精英正在将新政时
   期设立的机构控制和据为己用,虽然他们最初是非常反对这些机构的。
       帕森斯与米尔斯关于美国问题的实质分歧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帕森斯认为,从历史上看,美国社会整合的重心并不在于政治系统,而
   是在于其“社会”的面向(帕森斯, 1988 : 187 )。例如,帕森斯指出米尔斯
   忽视了法律职业共同体对于社会整合的意义。帕森斯列举了联邦最高
   法院处理种族隔离事件以及在麦卡锡主义之后重申公民解放的事实
   ( 犘犪狉狊狅狀狊 , 2004 : 136-145 )。而米尔斯则认为,随着产权体系的改变以
   及经济权力的日益垄断化,律师已经从旧时的政治英雄和公共利益的
   捍卫者沦为大财团和特定部门利益的看门人。在《白领》一书中,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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