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8 - 《社会》2016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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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的想象与想象的社会学


   整体的一个组成部分,说明如何具体“做”米尔斯式的社会(科)学研究,
   包括如何激发和运用“社会学想象”,与第一章首尾呼应。
       米尔斯( 犕犻犾犾狊 , 1959犫 : 4 、 5 、 7 )只是简单地将“社会学想象”界定为
   一种“心灵属性”( 狌犪犾犻狋 狔狅犳犿犻狀犱 )或者视角转变“能力”,没有明确定
                   狇
   义,只有一些修辞性描述:如有助于人们“把握人与社会、个人经历与历
   史、自我与世界之间的相互作用”;可以让人们从那些“最不具有个人性
   和最遥远的转型”转换到“人类自我最私密的特征”,等等。从社会学的
   观点看,这无非是说在个体与社会的相关关系中来理解双方,表达的不
   过是一种社会学的“传统观点”( 犮狅狀狏犲狀狋犻狅狀犪犾狑犻狊犱狅犿 )。但要点不在于
   此,米尔斯( 犕犻犾犾狊 , 1959犫 : 8 )进 而提 出 了 “个 人 小 环 境 中 的 困 扰”( 狋犺犲
   狆 犲狉狊狅狀犪犾狋狉狅狌犫犾犲狊狅犳犿犻犾犻犲狌 )与“社会结构的公共议题”( 狋犺犲 狆 狌犫犾犻犮犻狊狊狌犲狊
   狅犳狊狅犮犻犪犾狊狋狉狌犮狋狌狉犲 )之间的区分,并认为这是运用“社会学想象”提出的
   “最富有成效的区分”,这种区分是“社会学想象的一种必不可少的工
   具”。不过,这中间显然存在着某种逻辑跳跃问题。当代“公共社会学”
                                           ,
    狆
   ( 狌犫犾犻犮狊狅犮犻狅犾狅 犵狔 )的倡导者布洛维( 犅狌狉犪狑狅 狔2008 : 369 )就明确指出:
   米尔斯 的 这 种 论 述 实 际 上 是 从 “社 会 学 想 象 ”跳 跃 到 “政 治 想 象”
   ( 狅犾犻狋犻犮犪犾犻犿犪 犵 犻狀犪狋犻狅狀 ),而且“从个人困扰转变为公共议题”是一种“政
    狆
   治规划”;米尔斯因此产生了一种“学术谬误”( 狊犮犺狅犾犪狊狋犻犮犳犪犾犾犪犮 狔               ),即相
   信“知识就是解放”。 32
       如何理解这种“个人”与“公共”的区分、“学术”向“政治”的跳跃?
   这需要联系米尔斯对其时代(问题)的判断,如他反复强调其所处时代
   是“一个不安和冷漠的时代”( 犕犻犾犾狊 , 1959犫 : 11 ),并认为社会科学研究
   者群体中也“遍布智识上和道德上的不安”,构成了“当代智识生活的普
   遍不适( 犿犪犾犪犻狊犲 )”的一部分, 33 而他所“期望”的则是“增强这种不安,
   确定这种不安的某些来源,促进它转变为一种具体的推动力,以实现社


   32. 有些研究者也看出米尔斯论著中“学术与政治”的关系问题,吉尔里( 犌犲犪狉 狔 , 2009 )就非常
   明确地指出,在米尔斯的思想中,学术研究与政治方案之间存在着张力。纵观米尔斯的“学术
   生涯”及其论著,学术 与 政 治 的 关 系 问 题 始 终 是 一 条 核 心 线 索,但 相 关 研 究 者 们 对 此 莫 衷
   一是。
   33. 当然,这种“不安”很可能是米尔斯的“想象”而非大多数人的感受;不过,很多人并未感到
   不安这种事实反而加剧了其“警醒”于上述承诺者的“更加的不安”,并不惮于宣称那些人所做
   的研究不过是“自命不凡的平庸之作”( 狆 狉犲狋犲狀狋犻狅狌狊犿犲犱犻狅犮狉犻狋 狔 )( 犕犻犾犾狊 , 1959犫 : 19-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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