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1 - 《社会》2016年第6期

社会· ２０１６ · ６

权力的终极类型就是暴力。” １２ 帕森斯认为，米尔斯的“权力”概念是一种
“零和”（ 狕犲狉狅狊狌犿 ）概念，亦即“权力是支配他人的力量”（ 犘犪狉狊狅狀狊 ，［ １９５７ ］
１９６９ ： １９９ ）。其要点在于：“对米尔斯来说，权力并不是一种履行作为一个
系统的社会中的或为了社会利益的功能的能力，而是被排他性地解释为
某种群 体———权 力 的 拥 有 者———为 了 得 到 想 要 的 东 西 的 一 种 工 具

（ 犳犪犮犻犾犻狋 狔 ），其方式是通过阻止另外的群体———无权者（ 狅狌狋狊 ）———得到它
想要的东西”；这种权力概念意味着“将一种总体性现象的次要的和派生
的方面提升到核心位置”（ 犘犪狉狊狅狀狊 ，［ １９５７ ］ １９６９ ： １９９ ）。为此，帕森斯提出
了另外一种对“权力”概念的理解：“权力是社会中的一种一般化工具
（ 犲狀犲狉犪犾犻狕犲犱犳犪犮犻犾犻狋 狔 ）或资源……它是为了实现某种一般性的‘公共’承诺
犵
已经设定或可能设定的目标而动员社会资源的能力”。 １３
最后是米尔斯的批判风格以及与之相关联的道德评判和意识形态
问题。帕森斯指出，米尔斯的《权力精英》（包括以前的某些作品）中“对
于人和制度的一般腔调（ 狋狅狀犲 ）是极其刻薄的……《权力精英》……同样
是一种控诉（ 犻狀犱犻犮狋犿犲狀狋 ）。他甚至没有试图表现出某种科学的中立性。
本书是对美国‘上流社会’的自命不凡的一种激烈的和讽刺性的抨击”
（ 犘犪狉狊狅狀狊 ，［ １９５７ ］ １９６９ ： １８９ ）。在其文章的最后部分，帕森斯分析了米
尔斯的 意 识 形 态 立 场，将 其 归 纳 为 “个 体 主 义 取 向 的 乌 托 邦 主 义”
（ 犻狀犱犻狏犻犱狌犪犾犻狊狋犻犮狌狋狅 狆 犻犪狀犻狊犿 ）。 １４ 但米尔斯的立场中有摇摆：他有时像“一
个怀旧的杰斐逊式的自由主义者”，有时又自诩“社会主义者”（非共产
主义者）；这种想要与“基于个体主义假定的自由主义—社会主义”都
保持一致的做法，使得米尔斯的思想中存在着“一种基本张力”。
（二）米尔斯 狏狊． 帕森斯：《社会系统》
在帕森斯的评论文章发表两年后，米尔斯的《社会学想象》出版。

１２． 在《权力精英》出版的第二年，米尔斯（ 犕犻犾犾狊 ，［ １９５７ ］ １９６８ ： ２４５ ）对相关评论进行了集中回
应，其中论及他所使用的“权力”概念，他再次强调：“强制（ 犮狅犲狉犮犻狅狀 ）是权力的‘最终’形式”，并
指出（并无阐发）“权力的主要的和众所周知的类型”：权威、操纵（ 犿犪狀犻 狆 狌犾犪狋犻狅狀 ）和强制。这也
再次印证了帕森斯的相关判断。
１３． 帕森斯在此提出的“权力”概念已经近似于他在 ２０ 世纪 ６０ 年代提出的一种观念，即（政
治）权力———和货币、影响力（ 犻狀犳犾狌犲狀犮犲 ）以及价值承诺（ 狏犪犾狌犲犮狅犿犿犻狋犿犲狀狋 ）一起———作为“社
会系统”的一种“一般化的符号性交换媒介”（ 犵 犲狀犲狉犪犾犻狕犲犱狊 狔 犿犫狅犾犻犮犿犲犱犻犪狅犳犻狀狋犲狉犮犺犪狀 犵 犲 ）。参
见他关于“政治权力概念”（ 犘犪狉狊狅狀狊 ， １９６３ ）的长篇论文。
１４． 帕森斯（ 犘犪狉狊狅狀狊 ，［ １９５７ ］ １９６９ ： ２０１－２０２ ）认为这种当代社会的意识形态有三种主要版本：
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的和社会主义的。
· １ ０ 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