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3 - 《社会》2016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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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6 · 4

           参加杭州学生会工作大约只有两个月,从六月初起,直到
       八月底离杭赴京去考大学为止。这一段工作对我的思想与生
       活却发生了很多的影响。简单地说,它使我脱离了胡适之而
       走向了陈独秀。这两个月间没有读什么书,整天忙的是工作,
       然所得益,套句现成的话说,真是“胜读十年书”。大时代中炽
       烈的大斗争,象只巨大的熔炉一样,把投入者身上一切不合适
       的思想和感情于俄顷间焚化了,同时将你含有的(如果有的
       话)某些较好的东西提炼了出来。(王凡西, 1980 : 11 )
       这样一种对理论的“实用主义”倾向作为一种当时普遍的思想倾
   向,影响着整个留苏学生群体。王观澜在回忆当时旅苏学生要求改选
   支部局的具体原因时,就明确提到:
           支部局已经到了早就应该改选的时候了。当时掌握支部
       局大权的,主要是一些翻译,如王明、秦邦宪等。他们都是大
       革命失败前去的,就是说,他们是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去的。
       我们却是在大革命失败后才去的,做过一个时期地下工作,经
       过了严重的白色恐怖的考验,吃了许多苦头。我们认为,翻译
       们虽然懂俄文,但对中国的实际情况不懂,又没有经过斗争的
       考验,而支部局在学校影响很大,举足轻重,所以我们对这些人
       一般都是另眼看待,不大尊重。(王观澜, 1994犫 : 288 )
       在此,笔者无意从个人恩怨抑或权力斗争的角度去解读当时发生
   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支部局斗争。从上述引文中,我们可以非常明确
   地看到,当时包括王观澜在内的旅苏学生非常强调“实践”的重要性,他
   们对于当时掌握支部局权力的王明、博古等人的批评与诟病,也主要在
   于这些“翻译”并没有经历过国内残酷革命斗争的实践洗礼。
       需要注意的是, 1929 年的反支部局斗争并非旅苏中国学生内有关理论
   与实践问题的第一次争论。在前文中我们已经提及,在 1926 年有关当时
   旅莫支部权限的斗争的一个导火索便是有关理论学习的争论。值得玩味
   之处在于,在旅莫支部被撤销之后,莫斯科中山大学开始允许甚至鼓励中
   国学生学习理论。但是令人费解的是,当时很多旅苏学生依然存在着很多
   不满,甚至对于亲自给中国学生授课的米夫 ,同样流露出不满的态度:
           最初他给我们以新鲜感,对他怀有应有的敬意,可是过不
       多久,他的弱点就完全暴露出来,他对于一般的知识和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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