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9 - 《社会》201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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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6 · 2

   合,而是在更大的范围内与实践性的判断或价值判断相结合,它们形成
   了一个主观的伦理判断”( 犜狀狀犻犲狊 , 2000 : 42 )。其中,任何一个复杂情
   感所决定的判断都不能脱离本能的感受。在这个意义上,滕尼斯建立
                                                       ,
   了一种以趋利避害的享乐主义为基础的心理学( 犗狊狋犲狉犽犪犿 狆2005 : 72 )。
       尽管滕尼斯接受了霍布斯与功利主义者对于人性面貌的基本判
   断,然而他并没有陷入“功利主义的教条”。对滕尼斯( 犜狀狀犻犲狊 , 1979 :
   91 )而言,霍布斯与功利主义者(相对于德国唯心主义者)进入到了另一
   个极端,他们笔下的人,就像是自己把自己造出来的一样没有历史;他
   们的任何情感与意志都是孤立的,等待意识机械地对它们做加减法,最
   终的结果不过是悲惨的、人与人为敌的“自然状态”(霍布斯, 2014 : 27 )。
   滕尼斯( 犜狀狀犻犲狊 , 2000 : 43 )试图表明,只有将各种情感与意志代入人的
   经验生活过程本身,才能理解它们真正的起源、内容与可能的效果。他
   将这样的考察称作“心理学的人类学”,以此区别于非实践取向的生理
   心理学和非经验性的哲学人类学,从而为“共同生活”的可能性提供新
   的基础。

       四、 1880 / 1881 年手稿的基本问题 犐犐. :意志的自然史与共
           同体的自然法

      在晚年写就的自传里,滕尼斯曾如此表达他的基本理论设想:
           我的出发点是,面对神学对社群的相互关系、社群的意志
       形式和社群的结合的一切解释,在较新的自然法里,已经奠定
       了科学处置这些问题的基础,然而,这样的一种基础是不够
       的,因为它把愿望和思维放在仅仅是理性主义的各种表达上,
       而不认识其他的表达方式。我的想法的核心是,在前理性主
       义的愿望和思维里揭示“共同体”的根基。(转引自卡斯滕斯,
       2010 : 85 )
       这段表述精准地解释了 1880 / 1881 年手稿中“心理学的人类学”之
   阐述对象,即“前理性主义的愿望和思维”。首先,我们有必要对这个概
   念做 出 澄 清,这 样 才 能 理 解 滕尼 斯 1880 / 1881 年手稿真正的 理论 落
   脚点。
       事实上,在滕尼斯区分两种对立的“自然法”观念时,我们可以看
   到,德国的现实困境就结合了它们最坏的效果———抽象的个人主义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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