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4 - 《社会》201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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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尼斯的“新科学”


   模式,因为相对于后者,前者表现了“人们之间的持久关系”( 犜狀狀犻犲狊 ,
   2000 : 64 )的理念。不过按照滕 尼斯( 犜狀狀犻犲狊 , 2000 : 44 、 55 )本人的 说
   法,手稿处理这对概念的方式,尚且停留在对“意志关系”进行理论推
   理,正如他用同心圆的例子推演的那样,从内圈到外圈,共同体式的关
   系在减弱,社会式的关系在增强。
       在 1887 年文本里,滕尼斯将“共同体”与“社会”这对概念历史化
   了,在“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这两种盛行于 19 世纪末的学说脉络
   中,他找到了论述它们的契机。正如滕尼斯指出的,他将“共产主义”和
   “社会主义”视作两种经验的文化形式。就此而言,我们试图证明,“经
   验”和“文化形式”分别满足了“文化科学”对“经验性”和“整体性”的要
   求,也就是说,滕尼斯( 犜狀狀犻犲狊 , 2000 : 36 )是用“文化科学”的眼光去看
   待它们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首先从“经验”与“文化形式”这两个概

   念的意涵入手,解读 1887 年本文的“标准类型”如何继承了 1880 / 1881
   年手稿的原则。
       第一,在滕尼斯看来,“共产主义”与“社会主义”是经验的,因为它
   们并非像流行标语所宣扬的那样,是“人们的纯粹幻想以及挖空心思想
   出来的理想和乌托邦”,相反,“它们应当被理解成现实社会生活的一些
   现象”( 犜狀狀犻犲狊 , 1932 : 104 )。“共产主义”学说与“社会主义”学说实际
   上呈现了历史 中 相 互 对 立 的 两 种 “人 类 共 同 生 活 的 事 实”( 犜狀狀犻犲狊 ,
   2000 : 33 ),前者对我们而言是已经逝去了的古代文化,后者则是当前
   的、正在形成着的现代文明( 犜狀狀犻犲狊 , 1979 : 犡犡犐犐犐 )。
       伴随着 19 世纪欧洲学界不断深化的关于古代族群的历史学与人
   类学研究, 5 “过去存在并繁荣过的文化总体”( 犜狀狀犻犲狊 , 1979 : 犡犡犡 ),即
   “共产主义”的面貌被重构出来。 1887 年文本中的“共同体”概念就是
   滕尼斯( 犜狀狀犻犲狊 , 1979 : 220 )立足于“日耳曼民族”的历史,通过对这些
   鲜活的材料进行归纳最终得出的“标准类型”。在“共同体的理论”这一


   5. 这些研究涉及古代文化的方方面面,包括对古代人种、古代经济制度与形态、古代政治与宗
   教模式、法的演变及其现实形态等问题的考察。例如在第一版《共同体与社会》的序言里,滕尼
   斯提到了梅因的“古代法”、欧洲早期制度的研究以及基尔克的“日耳曼合作社法”研究对他产生
   的至关重要的影响。除此之外,他还提到了巴霍芬关于古代妇女统治以及摩尔根关于亲属制度
   与古代社会结构的讨论。在后来写成的《 19 世纪德国社会学的发展》一文里,滕尼斯更是详尽
   地列举了当时学界对于古代文化的研究成果( 犜狀狀犻犲狊 , 1926 : 63-1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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