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6 - 《社会》2016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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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尼斯的“新科学”


       首先,在 1887 年文本里,滕尼斯如此表述了“共产主义”与“社会主
   义”这两种文化形式的关系:
           对我来说,我将我要表达的思想用以下的方式表述出来,
       自然的、(对我们来说)逝去的、但总是作为基础的文化构造是
       共产主义的文化构造,现实的且正在生成的文化构造是社会
       主义的文化构造。( 犜狀狀犻犲狊 , 1979 : 犡犡犐犐犐 )
       也就是说,滕尼斯用这对“文化形式”是希望勾勒一部历史演变的
   进程,即古老的“共产主义式”的“共同体”形态如何逐渐瓦解,继而被
   “社会主义式”的“社会”形态所取代。 1887 年文本对这一历史进程之
   动力的解释,遵循了 1880 / 1881 年 手稿 的“个体 意志”观 点( 犜狀狀犻犲狊 ,
   1932 ):一开始,个体是团体的组成部分,他们分享共同的习俗和信仰,
   有着同整体结合的意愿,不过在历史的演变进程中,个体的获利欲与目
   的理性越来越占据支配地位,他同先于他的族群逐渐分离,成为独立的
   个体,由此一来,个体都是为着自己的目标,通过彼此签订契约造出了
   一个联合体。
       进一步,滕尼斯如此表述了他的意图:
           借助前述的概念和认识,我们希望理解从上个世纪直到
       现时代以来的各种潮流与斗争,并且超越现在,将此延伸到对
       未来的理解与认识上。为了这个目的,我们思索着日耳曼文
       化的整体发展……这个过程既可以被理解为不断的进步,与
       此同时,也可以被理解为持续的衰退,正是在此,日耳曼文化
       自身产生的这些对立构成了我们的研究所形成的各种观点。
       同时,与所有从过去的深处演绎而来的历史相反,我们将抓住
       时代的现在时刻,把这个时刻作为对观察而言的真正的、甚至
       必要的出发点。( 犜狀狀犻犲狊 , 1979 : 220 )
       这样看来,滕尼斯并不是要单纯归纳一个历史演变的趋势,而是站
   在当下的时刻,为了塑造日耳曼民族的未来而思索其整个的文化进程。
   带着这样的目光,反过来看从“共同体”到“社会”的历史转变,它就不再
   是朝着一个方向的不可逆的运动。正如滕尼斯所说的那样,这个过程
   既可以被理解为“不断的进步”,又可以被理解为“持续的衰退”。伴随
   着“社会”取代“共同体”,个体祛除了蒙昧而变得理性,他们过得富足且
   能够自由地支配自己的生活和选择职业,他们通过立法保障自己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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