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5 - 《社会》2015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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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 2015 · 6
社会学家”,是“世纪末”的社会理论家的典型代表。限于篇幅,关于梅
氏将涂尔干的著作和思想置于“世纪末”的语境中而展开的一些颇具新
意的分析, 28 本文就不再展开讨论。
梅氏的这种研究取向实际上也反映了最近数十年来西方学界关于
社会理论和社会学传统研究的一种状况:一方面,学科史和思想史领域
的相关论著越来越乏善可陈、教条干瘪而缺乏活力;另一方面,对其历
史上的一些主要代表人物的具体、个别或有限的比较研究则越来越丰
富和深入,其中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将研究对象置于其时代的“语境”
之中、结合文本分析展开细致研究。譬如,马克思和尼采对韦伯社会理
论的至关重要的影响(例如, 犜狌狉狀犲狉 , 1996 ),生命哲学对齐美尔社会理
论所具有的根本意义(例如, 犔犲犮犽 , 2000 )等等,都需要放到“世纪末”这
个历史脉络中才能得到更好的理解。 29
三、从欧洲到美国:古典社会理论的现代转变
《结构》不是《意识与社会》那样的思想史论著,帕森斯虽然意识到
世纪之交的智识氛围,但无意也不愿去展现那种“世纪末”的精神状态;
帕森斯也不像黑格尔那样将哲学史与哲学本身的研究融为一体,在展
现世界精神发展过程的同时也使各个时代的哲学思想各安其位,他关
注的是比较晚近出现的社会学和社会理论,他在世纪之交的欧洲社会
思想中“发现”了一种深刻的变革,他想从这种变革中引申出未来社会
理论发展的“基础”。不过,如前所述,问题在于他是以思想史研究的方
式来进行其理论论证的,这导致《结构》在“二战”后的社会学中主要被
视为一种社会学史的研究;同时,正如亚历山大( 2003 : 116 )指出的那
样,因为《结构》“处于古典阶段终结与‘二战’后之间的空白点上,它既
是一个分水岭,又是一座沟通的桥梁”,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说,帕森斯通
28. 梅斯特洛维奇关于涂尔干的论述,虽然还有值得商榷之处,但总体上看有助于推进“涂尔
干研究”,如他特 别 强 调 叔 本 华 对 涂 尔 干 的 社 会 学 研 究 的 深 远 影 响 (还 可 参 见 犕犲狊狋狉狅狏犻犮 ,
1993 );他联系“世纪末精神”对涂尔干主要著作的文本分析,对我们深入理解后者关于自杀问
题、宗教问题等研究也是颇具启发意义的。
29. 关于那个时代的主要社会理论家的思想与“世纪末”的复杂关联问题,实际上已经有了很
多研究,细致的梳理与文本分析———尽管这是最需要、最能澄清此问题的方式———需另文专
论,非本文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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