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2 - 《社会》2015年第6期

世纪末忧郁与美国精神气质

第一次变得具有至为重要的意义。因为意识似乎提供了人与
社 会世界及历史之间仅有的连接纽带。（ 犎狌 犵 犺犲狊 ， １９５８ ： ４２８ 。
着重号为引者所加）
这段话也道出了该著以“意识与社会”为题的原由。和帕森斯在
《结构》中强调的“会通性”论题不同，修斯着重论述的是这个时期具有
代表性的思想 家 们 ２２ 对 于 下 述 问 题的 探究，即 意识问题 及“无 意 识”
（ 狋犺犲狌狀犮狅狀狊犮犻狅狌狊 ）的作用；时间和绵延（ 犱狌狉犪狋犻狅狀 ）在心理学、哲学、文学
和历史研究中的意义；“精神科学”（ 狊犮犻犲狀犮犲狊狅犳犿犻狀犱 ）中知识的性质及
可能性；政治背后的深层动机问题等的探究（ 犎狌 犵 犺犲狊 ， １９５８ ： ６３－６５ ）。
基于此，修斯重点论述了这个时期的“反实证主义”———和帕森斯在《结
构》中的理解和论述有很大不同———以及对马克思主义的批评等时代
思潮，强调了“世纪末”的主观主义、反智主义或非理性主义等思想倾向
在这个时期的各种著作中的不同体现或对它们的反应。
修斯这部社会思想史论著虽然也存在着明显不足，例如在一项号
称“社会思想史”领域的研究中，修斯甚至没有给涂尔干一个独立论述
的小章节，对齐美尔这样最典型地反映了该时代特征的人物的思想竟
然只字不提；但相比于帕森斯的《结构》，《意识与社会》的论述似乎更能
反映那个时代的人的所思所想，或者说，“时代精神”。此后数十年间虽
然出版了诸多相关史论著作，其中也不乏一些视角独特的研究，但像
《意识与社会》这样专注于那个时代的精神与心理状态并将其置于“世
纪末”的生身处境的研究，反而极为少见。更为常见的是对社会学或社
会理论历史的更长时间的研究。 ２３ 这些研究的更为重要的意义也许在

２２． 与帕森斯在《结构》中选择的那些“晚近欧洲著作家”有所不同，在修斯的“剧中人物表”
中，弗洛伊德、马克斯·韦伯和克罗齐（ 犅犲狀犲犱犲狋狋狅犆狉狅犮犲 ）位居前列，而涂尔干、帕累托则只能
退居次席；同时，对柏格森（ 犎犲狀狉犻犅犲狉 犵 狊狅狀 ）、索雷尔（ 犌犲狅狉 犵 犲狊犛狅狉犲犾 ）等在社会学史上讨论不多
的人物，则颇费笔墨；另外，该书还广泛论及同时期文学艺术领域的一些代表性人物———在一
个还不是很专业化的时代，这些文学艺术作品就是更好地反映了其“时代精神”的“社会理论”
的重要组成部分。
２３． 例如尼斯比特（ 犖犻狊犫犲狋 ， １９６６ ）的《社会学传统》，至少在两个方面促进了对社会学自身的
理解：一是运用洛夫乔伊（［ １９３６ ］ ２０１５ ）提出的“单元—观念”（ 狌狀犻狋犻犱犲犪狊 ）来分析社会学中的基
本观念（共 同 体、权 威、地 位、神 圣 性 以 及 异 化）。通 过 对 托 克 维 尔、马 克 思、滕 尼 斯、韦 伯、
涂尔干和齐美尔这些主要社会学家著作的细致分析，尼斯比特对社会学史上的“伟大形成时
期（ １８９０ — １９３０ ）”提供了一种独特的观念史研究。二是强调社会学研究具有浓厚的（转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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